阮諾諾報了警,警察辦事效率極高,立刻就趕來了現場。
最後,阮諾諾、越舟和安林佑都被帶走了。傅映洲顯然與為首的警官相熟,本來動手的季洛鏡也要被一同帶走,卻被他一個眼神攔了下來。
“通知一下公關部,做好公關準備。”傅映洲吩咐在場的秘書們,拽着季洛鏡就離開了現場。
季洛鏡被他扯着,追問說,“傅映洲,這都是真的嗎?”
傅映洲一路上都沒說話,季洛鏡被迫坐在了副駕駛上,與他正面對峙讨論這個問題。
他沒啟動車子,似有躊躇後說:“我說假的,你信嗎?”
季洛鏡搖頭。
“我不知道,”傅映洲誠懇地說,“我不是很管董事會秘書部的事情,如果阮諾諾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所說屬實,那越舟和安林佑不僅要吃公司的官司,我也會告知人事給阮諾諾酌情升職。但一切都建立在證據鍊完整,事有着落的前提下。”
“阮諾諾不是會說謊的人,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你那個四舅大概會被董事會問責吧。”季洛鏡說。
“别人不問,我肯定是要問的。”傅映洲的話如同定心丸,給季洛鏡此時的心情拖了底兒。
傅映洲眉間微蹙:“抱歉。讓你看到這一切,是我管理不周的問題。”
“沒有怪你的意思。”季洛鏡靠在椅背上,打上安全帶。“我隻是覺得這事發生的太突然了,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如果真的暗地裡存在這樣的情況,最愁的應該是公關部以及人事那邊吧。”
“一旦曝光出來,”她頓了頓,“肯定是傅氏百年以來第一個醜聞。”之後良久,季洛鏡都沒有說話。
曾在策展之時,她便聽聞這類新聞。可真真切切地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可,無端地竟感受到惡寒。傅映洲這個樣子看起來并不清楚其中的聯系,如果是他明知縱容,絕不會這麼坦然。
“我也是女生,你應該懂我的心情。”須臾後,季洛鏡淡聲說,“開車吧,送我回衛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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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映洲目送着她進了地下公寓樓的電梯,而後便驅車離開。
集團的老鼠似乎愈來愈多了,他必須得作出實際行動。
他瞧了一眼腕表的時間,十點二十一,距離三人被警方帶走過去了兩個小時。他車子停在紅燈前,偶然間竟發現斜身後SUV的車牌有些眼熟。
綠燈跳起,不是排頭車,他故意放慢了車速等着那眼熟的車子跟了上來。
擦肩而過的機會,傅映洲看清了司機位以及司機後方位坐着的人。
身後的車不斷滴着喇叭,傅映洲一腳油門跟上了前車。
他的反偵察能力極強,一路上不斷變道保持着良好的距離跟在目标車的身後。
傅映洲給童助理發了一條消息,要求調出阮諾諾的家庭住址。
長都很大,目标車駛向的目的地他并不熟悉,隻是憑着模糊的身影以及随心觀察别人姿态的習慣,他推出了這個人。
目标車駛入了一座老舊的小區,傅映洲被保安攔下。他從副駕駛儲物櫃裡掏出一盒軟中華,用手擋着避着監控塞給了保安大叔。
很順利的進來了,但小區年代久遠,其内路線亂七八糟,如此大型且招搖的SUV竟然在這其間跟丢了。
童助理将員工薄發過來的時候,傅映洲已在小區門口的位置找了個停車位停下。
翻閱着員工薄,一邊定着位置——果然與之重疊。
但阮諾諾提供的信息并不明确,隻有小區的名字并未定位到具體的樓房号。
兩個小時,除非證據随時捏在手裡,要不然她不可能從警官那邊脫身這麼快。傅映洲笃定了那位相熟的司機先生今晚一定會離開這個小區,且不會逗留太久。
這個女孩究竟想幹什麼?
傅映洲關了車内所有的照明,僞裝成小區車的樣子耐心地等候着。
果不其然,時間來到十一點五分。
SUV似乎對這小區内的路線極其熟悉,開着遠光燈徑直離開了。
傅映洲重新啟動車輛跟了上去。
他今天開的車型并不張揚,隻是早年用來玩的小轎跑。
跟了大概七公裡左右的路程,SUV的車主才發現了他。開始有意地調整速度試圖甩開他,并隐隐有往高新區去的趨勢。
高新區早年在人造湖上修了一座立交大橋,盤亘節錯,正是甩開傅映洲的好路段。
傅映洲也不裝了,緊緊跟在SUV的屁股後窮追不舍。
終于在一處立交十字處,SUV的司機在前方猛打方向盤,車身倒轉橫在了傅映洲車前,硬是逼停了他。
夜生活交通的高峰期已經過去,這個時候的高薪立交鮮少有車通行。
傅映洲開門下了車,與從SUV上下來的年輕男子正面對峙。
“傅先生,好久不見。”楚唯然雙手插在口袋,笑着與他打着招呼,姿态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