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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秋風·勁息怒嘯敲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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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怒号。

沙浪一層一層卷起,翻了幾翻在地上打滾,呼呼啦啦的,毫無節奏的。沙顆刮起,一顆顆如星般密麻,不過轉眼間,又逝至地上。忽而又起。

号角吹響,祭祀禮畢。軍誓壯烈,士皆豪情。

“吾兒。”陸铮有些哽咽,雙眶隐隐含着渾濁的淚水,四目相對,萬般想說的話卻也隻道了一句:“為父待你凱旋而歸。”

“父親,兒定不負您望。”陸抒珩下跪,三扣首。

任誰人皆知,此次前去,幾乎無生還的可能。

大淩朝昭康十六年,朝廷内部早就勾結成性,上下混亂。時運不濟,正逢南部聿朝開拓疆土,向北而攻。現如今太後掌大半政權,皇帝秋廣陵奪勢不成,京城瑞臨戰争一觸即發。

皇帝疑心重,多對權臣警示。陸抒珩,乃耳錦巡撫陸铮的幺子,家中排行老三。上有兩兄長,大哥陸信貞戰死于左邊關樂饒,二哥陸竟析是個纨绔公子,在朝廷混個閑差官當。唯有三子陸抒珩,多令人忌憚。昭康十三年,正值十六,連中三元,一舉成名天下知。

如此,今朝皇帝才一道橫批過來,雖賜予陸抒珩更高官職,怕是此行多難。朝廷無人,戍邊的得力戰将或散于四方鎮守,或留于京裡待京城之戰。自昭康帝上位,便有意重視文官,無非就是想要削削武官的氣焰,如今正是用人之計,奸佞一道奏折遞上,昭康帝便大手一揮,派陸抒珩去邊疆。荒唐,荒唐至極,堂堂狀元郎,不于朝廷顯報負,卻在邊疆厮戰敵。

“這是你娘給你做的糯花糕,多拈了點兒蜜,我說齁甜,你娘還嘟囔。”陸铮把一摞包袱掂過來,遞給他。

“娘估計怕我在外面吃不到甜的。”

“嗯——要是念家的緊,就偷偷嘗塊。”陸铮轉過身去,抹了抹紅眶。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自小到大,陸抒珩還是第一回見到陸铮如此,不舍之意濃厚。

“哥呢?”陸抒珩想岔開話題,再多講兩句。

“你哥——我不讓他過來,他疼你的緊,要是過來,非得又大鬧一通。”

陸抒珩笑:“挺好的。”

哥這樣,至少不被皇帝忌憚,至少還能給陸家留個後。

戰鼓擂起,那是出征前壯情的号聲。

“去吧。”陸铮拍了拍陸抒珩的肩,又替他整了整盔甲,“去吧。”

“是。”

大軍出行,浩浩蕩蕩。大淩朝旗幟舉起,向南而行。一路上,風與戰馬共嘶鳴。此時正值仲秋,風刮在臉上像刀割的疼。傍晚,大軍行至琴澤邊界。此乃瑞臨南部,至南河之處,陸抒珩才命人整頓休息。

一路疲憊,琴澤地勢平坦,今夜還算得上能好好休息一番。可陸抒珩睡不着,點着燭火去拆那摞包袱。

有糯花糕,陸抒珩拿起塊兒放嘴裡,還是外糯裡嫩,隐隐飄着白玉蘭香。包裡還有瓶酒,陸抒珩見過,這是他爹藏了半輩子都舍不得喝的。曾經陸铮還打趣兒他,說這是娶媳婦兒時給他囤的合卺酒。如今看來,也不必要了。底邊躺着一把彎匕,炳雕有一雪狼。陸抒珩試了試,是把好刀。陸抒珩笑笑,還是哥懂他。

行軍之途異常艱難,至黎幾,已季秋末。

遙遙望去,氣勢宏大。淩朝與聿朝劃分以鼓山為界線,鼓山占地勢為優,相傳站于頂峰之上,可眺望一州。

“和參将。”陸抒珩下馬,行了個軍禮。

“哎——”和兢拍了拍陸抒珩的肩:“你我之間,何必整這些虛禮?叫和叔。”

“何叔。”

和兢豪放地笑了幾聲。

“你父既把你托付給我,那我就當親兒子養你。”

和兢獨子和疆同大哥陸信貞一般,兩人一身壯志護邊關,最終都沒能回來,以己身護國三年。

“不過這裡到底不如京城,衣食住行都不便,你忍忍就行。”

陸抒珩抿抿嘴:“和叔把我想的太過嬌氣,苦我還是能受的。”

耳邊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待和兢等人為陸抒珩簡單的接風洗塵後,一衆人才開始商讨戰略。

“前兩天剛跟那霍家小兒幹一場,那豎子當真陰險。”和兢啐了口唾沫:“從北邊直攻進來,居然在山後設埋伏,我帶的兩千大軍有一半都交代在那兒。”

那場仗打敗了。而且還敗得徹徹底底,弄得個落荒而逃。

“姓霍?”陸抒珩問道。當今大聿,可不就是霍家的天下。

和兢應了聲:“大聿皇帝的兒子,自小吃邊疆的飯長大。要是論起來——也就比你年長二三歲。好好的溫柔之地不待,非得去當什麼将軍。跟他的皇帝爹一樣,一個兩個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衆人聽後皆贊同。

赤平生接過副将遞過來的地圖,鋪在台上展開:“如今剛打了場仗,兩邊都在養精蓄銳,但我們得做好萬全準備,以防不測。”

陸抒珩看過地圖,大緻了解番。

“現在鼓山已被聿軍占據大半,強勢而奪不是個好辦法。”左副将一臉思索,道了句。

“那便不奪。”

一衆人看向陸抒珩。緊接着又聽到下一句,“但他們也别想占得長久。”

“此話怎講?”

“鼓山地勢雖高,但經不住此地的氣候極端。他們不會久居于鼓山之巅,冬将至,其必會向前而攻,安營紮寨。我們以退為進,斷他們的糧路。”

是了,鼓山行路艱難,不說兵馬難動,過鼓山不說隻有幾日,隻光養活萬萬士兵就得有充足的糧食。

“那此不就是放狼入羊?”若讓聿軍強勢占城,瞧他們的匪勁兒痞樣,不得搜刮民糧?!

檔郡人民經受不起,大淩軍隊不敢冒這個險。

“不,是羊入虎口。我們就以守為攻,以退為進,到了大淩的地盤,那便是我為主他為客。我猜大聿那邊,必是料到我們隻敢守,不敢進。那我們便以退為引,栅欄一圈,可就不由他們了。即使他們再強,也沒有我們熟悉地形。我們改變策略,打他個措手不及。”

一衆看着桌前那運籌帷幄之人,不得不多瞧幾眼。

轉眼至冬。此時霍棄罹帶軍已完全攻占鼓山,果不其然,下一個要進攻的便是黎幾檔郡。現距還算遠,一時半刻也攻不進來。陸抒珩提前安排人撤城。

檔郡一戰,必得圈住大聿的小半軍隊,讓他交代在這,以慰大淩軍士英魂。

連戰三回,才把霍棄罹的大軍引入城中。也不愧和兢成日地罵,實是霍棄罹此人太于警惕,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

一進城,霍棄罹便察覺不妙:“撤。”

“将軍?”副将有些疑惑。

“不要戀戰,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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