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陸抒珩要休息,便起身回了内室。說内室,卻也隻是片木頭闆子隔着的一片地。裡面單單隻有一張床,一床被,一張桌。
陸抒珩脫下披風,把頭上的冠解了下來。
“咚咚咚。”
幾聲扣門聲讓陸抒珩停下動作:“何事?”
霍棄罹推門而入:“隻這一間屋子可供睡。”
陸抒珩轉頭看了眼床。這床太過小。一人睡還有餘,兩人睡隻有擠。況且還是兩人大男人。
霍棄罹入門:“湊合拉倒。你睡裡,我睡外。”
“為什麼不是你睡裡?”陸抒珩問。
霍棄罹上下掃了番:“我喜歡踹被,你願意被我踹下去?”
“……”陸抒珩不吱聲,脫了靴進去,像是贊同他的觀點。
這裡床榻太過高,床沿高至一個成年男子的腰部。陸抒珩擡腳,先一隻腿上去,一彎,另一隻再借力上去。
陸抒珩不知道這是多誘惑的一幅香/yan暧』昧畫面。
盈盈一握的腰身被白稠袍包裹,烏發垂下,tun/部微翹,雙膝跪床,兩掌撐着,正一步一步往前去。一動腰一晃,别在身上的玉佩也跟着晃動。
“啪——”
一巴掌結結實實拍到陸抒珩臀部,陸抒珩吃痛,轉身坐下,雙目怒蹬面前之人。陸抒珩擡腳欲踹,霍棄罹伸臂握住細踝,直把人往後拉。
陸抒珩身子一滑,手邊沒可抓的東西,隻得又退到床沿邊。
“松手。”陸抒珩動不了腳,另一隻腿隻得亂撲騰。雙臂撐着床也隻單單保持平衡。
“喊哥哥,我就松你。”霍棄罹道。
陸抒珩又動了兩下,見還是動不了,隻得喊:“好哥哥,快松開我吧。”
他從不屑于占嘴上便宜。
霍棄罹正沉浸在一聲好哥哥之中,微微松了力。陸抒珩立馬掙脫放腳,對着霍棄罹懷裡就是一猛踹,頓時,這人被踹退一兩米遠。
陸抒珩收腳,忙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捂腹的人:“滋味如何?”
霍棄罹側臉笑了笑。
“想上來麼?”陸抒珩問。
霍棄罹擡頭看他。
“你也喊兩聲哥哥給我聽。”
霍棄罹擡步走到陸抒珩面前,見陸抒珩還要擡腳踹,忙止住:“這就喊,這就喊。”
陸抒珩等着他喊。
霍棄罹長臂一伸,一環他腿彎,把人給抱了起來:“想讓喊哥哥?”
陸抒珩重心不穩,雙手忙扶霍棄罹寬肩。
霍棄罹擡眼,颠了兩下,兩面距離不過半指長:“還讓喊麼?”
陸抒珩擡起右手,直直往對面俊臉上擰:“當然喊。”
霍棄罹皺眉,另一隻手覆到陸抒珩後頸上,大手一按,霍棄罹擡臉便吻面前人薄唇。陸抒珩松手,随意搭在霍棄罹肩上,感受着這吻。霍棄罹無非是有勁的,就連他唇間的力度也是有勁的。
待回過味,陸抒珩便一把推了推霍棄罹的肩,與他拉開些距離。霍棄罹看着面前薄唇緊抿,目光含水,直直勾人。下/體竟躁動了起來。
艹了。
霍棄罹把人放床上:“去裡面,睡覺。”
陸抒珩一翻身,給霍棄罹騰了點位置。他壓住心火,也随之拉開被子,蓋住兩人,吹滅燭火躺了下。
現如今身側多了個人睡,兩人多多少少有些不适應。
"睡了嗎。"霍棄罹隔着抹暗問他。
“睡着了。”陸抒珩答。
霍棄罹呵呵兩聲,又側了側身:“都道相逢即是緣,你說,我們倆相見,算不算緣分。”
“算。”陸抒珩睜開眼,把身子往裡面移了移,能顯得空間不算太擁擠,“孽緣。”
霍棄罹啧了聲:“你這人講話,光往死裡講。”
"那你要聽麼。"
“不愛聽和不聽是兩碼事,你繼續講你的,我湊合湊合聽。”霍棄罹道。
“和你沒什麼好講的。”陸抒珩翻過身道。
霍棄罹擡腳止住他行動,陸抒珩翻不過身,撲騰了兩下。霍棄罹一起勁,見他這樣,光想欺負他,便一蹬腳,翻身壓住他。
“幹什麼。”
單問起來霍棄罹也不知想幹什麼,隻是腦子一熱。
陸抒珩被被子裹得不舒坦,更何況上面還有個人。
“想聽好話就起來,我多的是好話。”陸抒珩道。
霍棄罹道:“不想聽了。除去那句好哥哥,你還會叫我什麼。”
陸抒珩道:“嫌煩了?得寸進尺?”
陸抒珩手上邊用勁,邊觀察着他表情。
霍棄罹隔着條被子止住那隻不安分的手,隐忍的十分痛苦。
“松手。”霍棄罹道:“要是想讓我辦/你,那就繼續攥着。”
忽得,命/gen/子處一松力,霍棄罹整個人的窒息感都緩解一二。
霍棄罹翻身下去,陸抒珩趁機又是一腳,撲通一身,霍棄罹直接翻下了床,揚起一片土灰。
“艹。”霍棄罹暗罵。
這都不知道被踹多少回了,這厮每次都用了七八成力踹他。
霍棄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合着月色,霍棄罹才能看清楚陸抒珩的動靜,他正攏着被子坐起來,看他笑話。
寒風從窗戶縫裡鑽了進來,呼呼直叫。陸抒珩怕冷,又把被子往身上攏了攏。
霍棄罹可算發現,陸抒珩就是刺猬。無論怎樣都能刺你。
不過他也不是什麼兔子,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