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際,審判之時。
一衆将領坐在軍營内,莊忠良坐于中間,副将,參将坐于兩側。陸抒珩坐于副座第一,其餘将領依次往後而坐,中間跪的是韋日盈,
最不敢相信的是楚衛國,睜大眼睛怎麼看也看不也明白,顯然是震驚至極。最後才爆出一句:“艹!還真是你?!”
“……”韋日盈把頭撇到一邊去。
由于陸抒珩是監軍且人是由他而抓獲,因此理應審判由他先發問。
“韋将領,你可有話要說?”
“我韋日盈,上對得起朝廷國家,下對得起黎民百姓,決計不會做那種通敵的勾當。”韋日盈道。
“這不是你一兩句能撇清的。”有将領道。
“我與在座的各位将領共事多年,對我人品應清楚。”
楚衛國突然變得結結巴巴,但還是出面道:“韋将領平日雖然很欠,但這事決計不是他做的,他做不出來。”
“你才欠。”到這個時候了,韋日盈還不忘跟他吵架。
莊忠良沉思片刻,道:“即使沒有通敵,也犯了欺君之罪,罪不可恕。”
“不是?啥欺君之罪?”楚衛國搞不清楚了。
“韋将領,乃是女子之身,替兄從軍。騙了所有人三年。韋日盈,你可知,替軍是要砍頭的罪名。”
一衆将領聽到這個,萬分驚訝,場面一度轟亂。楚衛國快暈過去了,也就旁邊人扶着他,才沒倒。
“我知道。但出賣己方我不認!我沒幹過這種勾當!你們無憑無據!”
陸抒珩道:“先押起來,封了韋将領的軍營,待查個水落石出,再定奪。”
既是監軍吩咐,其他人隻能照做。衆将領有與之交好的,為她求情。
“于公于私,本官拎的清楚。還請衆将領莫要以己判為之求情,本官也自不會因急于交差而囫囵處決。”
陸抒珩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多日審判下來,也不見有何結果,調查确實在近一步。朝廷那邊催得緊,已經又派人過來一趟。
和兢找他要談談這事。
“皇上在京裡失了勢,心裡頭兒的氣正是沒處撒。如今皇上的意思,是要早交個人,不管是不是細作,隻要犯了罪就行。”陸抒珩燙了杯茶,遞給和兢。
和兢接過,點頭:“你說的不錯,今你是皇上的人。你能抓着人,就能說明能力不錯。外界也能說他用的是賢良忠臣。朝廷催得緊,你打算怎麼辦?交出去?”
陸抒珩搖搖頭:“貿然交出去,隻會擾亂軍心,軍營裡可是有不少與韋将領交好的。這事還得擱擱。”
和兢道:“我們等得起,皇上那邊不見得。若再找不出來,治的,可就是你的罪了。”
陸抒珩突然笑了:“皇上用着我呢,怎麼會治我的罪。若真給我安個罪,陸家那邊,也會寒了心。”
和兢一巴掌拍到陸抒珩肩上:“你小子可以,有膽魄。我年輕時候,都不敢這樣。”
陸抒珩道:“今時不同往日。再說,和叔現在也氣魄不減當年。”
和兢聽這話高興,啪叽在他腦袋輕輕一彈:“貧嘴。”
陸抒珩悶聲咳嗽兩聲:“哪有。”
和兢聽到他咳嗽,不由皺眉問:“怎麼了?病還沒好清?”
“差不多了。就是這幾天染了點風寒。”
和兢道:“一會讓小五,去我營裡拿些藥,你一到冬天身子就弱。”
陸抒珩點點頭:“那就多謝和叔。”
和兢擺擺手,起身道:“今日你也不要調查了,一會讓廚子煲點湯,給你送過來,你好好休息休息。”
“嗯。”陸抒珩乖巧應下。
聿軍軍營駐紮,與淩軍僅隔了一條河。
從這些天來看,霍棄罹的攻勢就隻有兩個字,那就猛和狠。
特别是進攻,從來不拖泥帶水。軍隊上上下下都嚴謹,警惕性,實攻性強。也到底是前将軍跟霍棄罹訓出來的兵。
但論戰術謀略,霍棄罹的的确确在陸抒珩手上吃過幾次虧。但耐不住野性,進攻起來,勢如破竹。隻會打個措手不及。若同等級别相比之下,陸抒珩的謀略更勝于霍棄罹的進攻。但兩者實力相差之大,隻能說把傷害降到最小。
這也是淩軍節節敗退的主要原因之一。
河道城是重要的水源集結之地,也是周圍城池水的來源。河道城因着水多,百姓自然多,是這十二城中,百姓最多的一城。
聿軍仍是找準時機而進攻,這次出行的軍隊人數能過十萬。莊忠良,關吳桂等人在前線應戰,陸抒珩等一部分将領在後線防守。
河道城需以舟渡,若之繞道,需在幾十甚至幾百公裡開外,十萬大軍出動,所需的船隻也得上萬,但大聿軍資豐厚,船隻雖一時運不來上萬的,卻也能搞來個百八千。
“所有人,聽我号令!”霍棄罹威風凜凜,大聲喊道。
“在!”
“給我生擒了對面的監軍!誰能抓到,爺賞他五千兩銀子。”
霍棄罹出手闊綽。一聽這話,衆位可都興奮起來了。
“是!”
淩軍就在河對岸,這能聽到些對面的動靜,雖不知霍棄罹說了些什麼,但對面卻雄渾有力,鼎聲嘹亮。
莊忠良見對方氣勢之足,頓覺不好,便下令,令那一小部分軍隊務必保護好百姓,其餘的務必要保護好後方基地。
聿軍攻來了,莊忠良命射擊手進行射擊。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聿軍草船借箭,其盾上早已改裝,箭一射上去,就會被釘上去,直通通地插在盾上而不穿透。
聿軍一借着箭,便加之原有的箭,對淩軍進行猛烈的反擊。
莊忠良渡船殺敵,拉開弓箭,兩方軍隊都殺紅了眼。霍棄罹長臂一伸,目光犀利,一次三箭發。
周遭将霍棄罹團團圍住,俗話說得好,擒賊先擒王。但霍棄罹攻勢太猛,很快能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