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讓他上岸!”
莊忠良這話一喊,又有一撥将他圍住,霍棄罹拿着弓箭邊擋邊射。霍棄罹打得兇,瞟見河對岸沒那人身影,跟吃了個定心丸,忽的轉過身,箭頭直對着莊忠良。
一箭被躲了去,就又再來一箭。可當到第三箭,莊忠良躲不過去了。
箭入腹部,莊忠良猛地經不住貫穿力,往後直退了幾步。霍棄罹拔了肩上的箭頭,發狠的命令道:“圍住他們。”
霍棄罹露得意的笑,轉眼看着莊忠良腹部一片都是血,似乎很是清楚又不屑地點評道:“能讓我射三箭,的确不錯。不過,大淩太弱了。培養個将軍都是個翻不起跟頭的。”
說完,揚長而去。
待聿軍一上岸,真正的厮殺才開始。前方馬匹已被送了過來,霍棄罹跨上馬去,直奔大淩軍營。
後線正在撤離,這是楚衛國下的命令。聿軍已有一部分繞城攻來,從後面夾擊。
霍棄罹一路過五關斬六将,與大淩将領交戰根本不在話下。
越來越近了。
陸抒珩領兵而不直迎擊,而是埋伏于此,就隻等給聿軍一擊。
三千士兵雖少,可個個都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即使再兵器不齊,也能以一敵十,殺出一條血路出來。
一方聿軍已被擊潰,陸抒珩帶兵正往主營趕。楚衛國此時正死磕着霍棄罹,陸抒珩提劍就來相助。
霍棄罹見人已到,便命令聿軍包圍圈縮小。
中計了。
陸抒珩領的兵正要沖破包圍圈,可遠遠望去,皆是聿軍盔甲。楚衛國出招擋,陸抒珩出招砍,兩人配合之下,這才擊退霍棄罹。
霍棄罹目的不在這,駕馬直轉向陸抒珩。
陸抒珩還沒來得及伸劍,霍棄罹長臂一伸,就給人拉到馬下,和兢見陸抒珩落入下勢,便着急忙慌趕回來援助。陸抒珩在地上翻了個身,還未摔狠就又被人給駕到了馬上。
陸抒珩頓覺氣憤,可身後那人胸膛太寬,給他穩穩固定住,不讓他有任何動彈。
脖子邊是那紅纓槍的利刃。
“聽好了。”霍棄罹一字一句喊:“你們的監軍,本将軍就先帶走了。若想贖回來,拿城來換。”
說完,便用那紅纓槍,挑起陸抒珩的頭盔,抛給了楚衛國。随後,揚長而去。
和兢早已是氣急敗壞,楚衛國聽得也是氣憤不已,破口大罵。忙帶兵過去追趕。
一路上都是風聲,陸抒珩被人固定在馬上也動彈不得,陸抒珩的長發被帶了起來,霍棄罹側着頭,臉上都是嚣張的笑,帶他殺了回去。
進了聿營,霍棄罹先自己下了馬,後一把把他給抱了下來。
一路上陸抒珩着實是不聽話,鬧騰了些。霍棄罹便使點法子,給他把雙手用麻繩綁了起來。
陸抒珩狠瞪着他。
這對陸抒珩來說,被人拖到敵營,簡直是奇恥大辱。
霍棄罹隻當看不見,橫抱着他就把他往軍營裡帶。
衆位将領原先以為截個将領,誰知一細看,樂了。
原來是監軍。
自從這位監軍一來,聿軍攻城多受阻礙。将領們都在他手下吃過虧,氣得是牙癢癢。今日霍棄罹把人從軍營裡截過來,還是光明正大的。可想而知,那邊的臉都能綠成什麼樣。
衆将領直道将軍英明。
陸抒珩被關押了下去。
霍棄罹坐在主位上,道:“各位将軍從這段時間作戰來看,想必也知道,此人精通謀略。若能入我軍麾下,乃是錦上添花。所以,本将軍在這提醒各位将領,莫要對他嚴刑逼供,好吃好喝,好茶好肉招待好了,把他當做座上賓。”
“将軍,末将有疑,若這位監軍不願歸順……”
霍棄罹胸有成竹:“本将自會有讓他歸順的法子。”
軍牢裡,陸抒珩正坐在草榻上,靠着牆,閉目養神。
此時身上的盔甲已被卸下,衣袍外披了件披風。
牢外有動靜,呼呼啦啦的。一看就是沖着他來,陸抒珩仍是閉着眼。
牢門打開,連僅能照進來的那點陽光,也被人遮擋了。
陸抒珩終于舍得睜眼了,眼神裡飽含着怨氣。
霍棄罹命人都退下。
霍棄罹走了兩步,與他并排坐下。陸抒珩往旁挪了挪,與他拉開點距離。
霍棄罹也跟着挪了挪,身子都貼着他一半了。
陸抒珩忍無可忍:“幹什麼?”
霍棄罹抓過他的手,努力安撫他:“我知你心中有氣,這樣,你發洩出來。”
霍棄罹又道:“抱歉,讓你受苦了。”
陸抒珩撇過頭:“我沒本事,不怨你。”
霍棄罹道:“阿敃,我太想你了。”
陸抒珩吐出兩口氣:“抓我過來,就是說想我?”
“嗯。”
“滾。”
陸抒珩脾氣終究還是上來了。
霍棄罹見與他交流不通,便一把把人給抱起來。陸抒珩驚呼,霍棄罹給他攏了攏身上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