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棄罹中午頭才回來。
在宮裡面聖,府裡小侍進不去,隻得在外頭等。
霍棄罹與太子兩人先後出來,見小侍通報,霍允不在旁聽着,嗤笑道:“和親過來的那個擺的陣仗挺大,不過到底是對孟家不好,讓他去認個錯,認清自己身份。”
霍棄罹一聽這話就不愛聽了,道:“府裡該管教的我會管教,不過孟家的那個,也确實需要磨磨性子了。”
霍棄罹一句話兩個意思,話沒說絕,便告辭揚長而去了。
霍允見他背影,臉上僞裝盡卸,露出不屑眼神:“狗咬狗。我看你們能鬥到什麼時候。”
霍允鐵定認為,霍棄罹看重在外名聲,在外頭聽到這些必會回去收拾陸抒珩,但陸抒珩又不是個省心的,就看誰能敗過誰。
孟家……連着收拾也不是不一定,但這關他太子什麼事?孟家自從他上位,他家裡的兩個兒子不少拿他名聲出去外頭風流,總歸不好。如今惹上了陸抒珩,又是一場狗咬狗戲碼。他最近正頭疼這件事,正好不用他出手,一箭雙雕。
霍棄罹緊趕慢趕還是晚來了,見事都處理完了,回府便直通通地拐到書房。陸抒珩正看着史書,投入至極,猛不丁地後頭來個人,吓他一跳。
霍棄罹從後面彎腰抱他,問道:“事都解決了?”
陸抒珩嗯了聲:“不過是螞蚱,随處蹦跶。”
霍棄罹道:“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下午我正好有空閑,爺便帶你去看看你的“豐功偉績”,去他孟家要個說法,總不能讓我的夫人,就這樣被人當出氣筒,掉面。”
陸抒珩把手裡的書放下,轉身道:“宮裡的事都忙完了?”
霍棄罹道:“難得你這麼操心我,我怎麼不敢忙完?”
陸抒珩摟住霍棄罹的勁腰,神情恹恹的。
霍棄罹低頭看他,知道是今天的火還沒發完,畢竟他平日沒收斂過脾氣,哪能這樣。
霍棄罹擡手摸他的秀發,一下一下地順着,而後雙手托起他的臉,蹲下與他平視。
“下午你盡管出氣,出了事我給你兜着。待你出完氣,我帶你去外頭玩兒,散散心情。”
陸抒珩終于露出點笑:“倒不用真把我當小孩兒哄。”
霍棄罹看他,也帶着笑:“終于笑了?”
陸抒珩擡手勾住他脖子,道:“有你哄着。”
劉虎不愧名字裡帶個虎字,幹什麼事都虎,見到了飯點想也不想推開了門要去喊陸抒珩吃飯,不料正巧碰上霍棄罹與陸抒珩相擁的畫面。
劉虎跟黃花大閨女一樣,捂着臉轉身就跑了。
霍棄罹挑眉看陸抒珩。
陸抒珩才想起來劉虎這事還沒跟霍棄罹說,便道:“今日我見他人機靈直爽,便收他入了我麾下,以後讓他跟我。不過依他體格,不像是做小侍的。”
霍棄罹道:“你看人準。這人本就是江湖上的殺客,因着成日被人追殺喊打,久而久之想過安生日子,中間應是失憶一回,現在也沒好。偶然之間得一推薦信投奔到我這,侍衛是做不成,太過顯眼。他大字不識幾個,也做不成陪讀書童,隻能當小侍,不過跟了你也算是好去處,他跟關灼在外護着你,我也放心許多。”
陸抒珩道:“竟還有這事。”
霍棄罹不想把話題多放到其他人身上,便帶他去用了膳。
兩人吃的慢,打打鬧鬧吃了一個時辰才吃完,期間劉虎過來瞟了不少次,最後還是被鐘三勝拉遠一邊去了。
霍棄罹同陸抒珩去睡了個午覺,待覺睡到自然醒了,兩人才動身出門,不緊不慢。
這回換的是劉虎駕車,鐘三勝在忙府裡婚後事宜,快的話這幾天都能成。
車子一路過來街道,霍棄罹怕陸抒珩無聊,在路邊給他買了盒精美點心,待到了孟府,那盒糕點還剩一半,因着那糕點是現做的,擱一段時間便失了味,索性全給霍棄罹吃了。
孟府的小侍認得這馬車,見到來人便急慌慌地進去通報了。
孟和念會挑日子拜訪,霍棄罹便也會挑日子。今天下午孟家的老爺正好也在,都收拾了也沒那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