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抒珩身手敏捷,李遷不是他對手。還沒交戰片刻,陸抒珩便傷了他數下,他渾身劍傷,還是要戰。
陸抒珩有些不耐煩,剛想給他一劍讓他就此止步,便聽到身側撲通一聲,王三倒了下去。
緊接着便是王大,而後王二。
陸抒珩轉頭去看霍棄罹,卻見他神色也不太好。
陸抒珩趁李遷倒地功夫,忙過去霍棄罹身旁。隻聽他道:“他下了毒,氣火攻心,此類毒最忌諱大幅動作……毒上來了,你去看那三個。”
陸抒珩點頭,聞言過去。
霍棄罹強忍着燒痛,一步一步走到躺在地上那人跟前,随後一腳踩在他胸口。店老闆禁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霍棄罹腳又用了用勁狠踩,他轉頭,去看門口爬起來的李遷,道:“解藥。”
還沒等李遷答,腳下那人先搶話答了:“沒有!”
霍棄罹拔刀欲砍。
“有!有有有!”那旁李遷忙從懷裡掏出個瓶子,雙手遞過去:“官爺,在這裡。”
霍棄罹欲拿,陸抒珩轉身一劍給那藥瓶挑了。那瓶子落地,又是一陣霧氣。
與當年兩人遇刺的一樣。
兩人對視,眼疾手快退步,陸抒珩拖起地上的店老闆将劍架于他脖子上。
“解藥。”陸抒珩說,“你應該不想死。”
“沒有。”店老闆呵呵笑兩聲,“官家的,沒一個能從我手上活過去。小爺我最痛恨的就是你們這些狗官。”
他脖子上鮮血直流。
陸抒珩低聲道:“對面的,那個叫李遷,是你什麼人?”
“你管不着。”
三個店小二正縮小包圍圈,過來。地上王二突然起身,出其不意,使勁将錘一揮,那三個就此倒在血泊。
王二錘子吃了血,愈加猛烈,轉身便将錘掄向李遷。
“管不着?”陸抒珩呵聲,“那你們就一起下去吧。”
說完便将那店老闆抹了脖。
李遷聽聲側頭,見狀聲嘶力竭:“狗官!拿命來!”
霍棄罹聽的聒噪,翻身下去,轉身豎刀刺過去,李遷目眦盡裂,死不閉目。
王二見狀,怔愣下。霍棄罹翻他衣兜,果真翻出一個瓶子。霍棄罹在手上倒出來兩粒,聞了聞,而後服了下去。又将瓶子遞給王二,道:“你服兩粒,後頭那倆躺着的三粒。”
王二親眼見他服下無事,便接過去,咽了兩粒,而後轉身去喂那兩人了。
霍棄罹轉身去尋陸抒珩。他正蹲在地上,去看那出霧的藥瓶。
見他過來,陸抒珩起身,拿起帕子托起他的臉,将他臉上血迹擦擦,問:“啓騁,你怎樣?”
霍棄罹将臉湊在他跟前,笑笑,趁着王二無心顧這邊,趁機親了他一口:“無礙,幸好你沒吃那茶。他在裡頭下了點蒙汗藥,成分不多,我估計裡頭加了點落回草粉混在飯菜裡,那邊三個吃的多,立竿見影。”
王二給兩人服了藥,沒過一會兒便醒來了。
猛地看眼中景象,還适應不過來。待反應過來,三兄弟才發覺過來發生了什麼事,若今日沒霍棄罹二人在此,三兄弟恐怕交代在這了。
領頭那人起身感謝道:“多謝二位好漢相助,我叫王大,旁邊是我的兩兄弟,王二,王三。我們三兄弟今日從禧忞州南上投奔甯昪,不料驚遭了毒手,幸得二位出手相助,我等才沒折于此地。二位,請受我三兄弟一拜。”
陸抒珩上前阻着,沒讓人跪下:“舉手之勞,若不是三位兄弟拖了時間,我們也不可能盡快脫身,說來我二人還需謝過三位壯士行俠仗義。”
王大道:“既如此,那以後若需我們三兄弟,隻要在京裡頭見了,若需幫忙,我們義不容辭。”
王二道:“大哥,人家是官家的。”
王三聽此,又擡眼掃了對面兩人一眼。
霍棄罹笑:“不打緊。我們隻是個小閑差,也是在京裡摸爬打滾混口吃的。”
王大笑:“既如此,那以後都相互照應了。我兄弟三人還要趕路,我等便先告辭了。咱們,江湖再見。”
幾人就此别過。
待人走後,兩人隻是簡單翻翻,見毫無收獲,霍棄罹才拉着陸抒珩出了門,待光線明點,他這才身後去夠陸抒珩腰間别的令牌。
陸抒珩往後退一步。霍棄罹往前上一步,伸手攬過他的腰。
問:“哪來的?”
待霍棄罹拿起令牌一看,摸着質感,這才發覺是個真令牌。
陸抒珩道:“從王三那拿的。”
“嗯?”霍棄罹說,“王三離你那麼遠,你都夠得着?”
陸抒珩眼眸一閃,眉梢微挑:“我有我自己法子。你沒發現嗎?他見了我這腰上挂的令牌沉默不語,估計他那其他兩兄弟不知道是他的,當着面不好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