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家夥兒都知道拉面西施的為人,她絕不會冤枉人。”
“可不是嘛,這男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
原來,黃一恒以做法祛邪為由,溜進拉面西施的卧房,埋下一炷迷香,卻被拉面西施逮了個正着。拉面西施力氣大,拎着他耳朵就上了街,從城南到城北,說是自己被下了春.藥,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黃一恒在她手裡,丢盡了顔面,叫苦連連:“冤枉啊,我是下了藥,可,可我是替他男人下的,這,這怎麼能算是下藥呢!?”
昨日,黃一恒見過雇主後,特意要了拉面西施的生辰八字。這拉面西施五行水旺,呈傷官格,的确不利夫君。可黃一恒瞧見雇主一臉愁容,明顯不願和離,便隻挑些對方愛聽的話講,還順其意将傷官格給圓成了正官格,說拉面西施财運亨通,賢良淑德,勤儉持家,命中得貴人相助,旺子女旺家族。
雇主一聽,樂開了花兒,更不願放開這個福星了,畢竟他這些年過的輕快,全靠拉面西施有本事。隻不過,他們成婚許久,仍未得一兒半女,前兩年拉面西施忙着營生,無暇旁事,後來是他嫌棄她不願碰她,到了近些日子,兩人生了嫌隙,直接分房睡了,更别談這男女之事了。
可這些話,難于啟齒,雇主支支吾吾半天都未說清楚。黃一恒眯縫着眼聽着,前後串聯一通,立馬明白了啥事,便一拍大腿,神秘兮兮地道:“對了!問題就出在這兒!”
雇主不明其意:“啥子問題?”
“你與夫人未有所出,根基不牢,夫人旺不着子女,自然也旺不着你,她與你鬧和離,也不足為怪。”
雇主急了:“那咋辦,我與媳婦早就,早就不在一塊兒了……哎呀,求大師指點啊!”
黃一恒眼珠子骨碌一轉,想起先前定國公托他給林聲笙下的迷藥還剩下些許,心道天助我也,便湊雇主耳邊,陰笑道:“莫急莫急,今晚我為貴宅做功施法,定能保你一夜得子。”
鳳凰城集市,人群紛嚷。
拉面西施立于人群之中,厲聲咆哮:“下藥就是下藥,卑鄙無恥!”
黃一恒捂着耳朵:“哎喲喲,疼疼疼!咱得講理啊,你和你男人本就是兩口子,我就算給你倆下了藥,也不礙着你什麼!”
“呸!我們分房已久,我也與他提了和離,他對老娘來說,與外頭那些不認識的男的一個樣!”
聽這二人一來一回的較勁,周圍看熱鬧的也多少弄清楚了其中的隐情。隻不過,他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那被逮的男子,好似真是受了冤屈,既然被下藥的兩人成過親、圓過房,又何談春.藥?那不就是夫妻間的調.情.秘.藥嗎?
如此,已有不少人勸拉面西施算了,還有的直接倒戈,伸着指頭,指指點點,責備她小題大做。
這些話皆進了黃一恒的耳朵,他登時有了底氣、來了勁兒,揚起拂塵,抵住拉面西施的小臂,嚷道:“好好好!可就算你要與你男人和離,那也改變不了什麼,你渾身上下他哪兒沒見過呀,犯不着在這兒裝清純!”
聽到此處,林聲笙已忍無可忍。她先前未出頭是想暗賞大戲、靜觀其變,豈料這出戲竟脫離劇本跑偏了,場上态勢愈演愈烈。
她這哪是來收禮的,分明是來受氣的!
眼看林聲笙挽起褲腿即要淌入這灘渾水,一架裝飾華麗的轎車駛入了人群。
駕車的轎夫趾高氣昂:“都給我讓讓,讓讓,你們聚這兒幹什麼呢,也不看看你們擋着誰了……”
“停車。”
忽而,一道嬌嫩的聲音将轎夫的話打斷。
但見那輕紗車簾被一隻白皙玉手從裡面掀開,如畫中仙女般的俏麗女子探出頭來:“咦,那被按在地上的落魄男子,好似是前幾日來咱宅子裡驅鬼的黃大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