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綁架犯悉悉索索走過來,蘇南試圖吸引他們的注意,不停發出動靜,其中一個瘦高個往他褲子上踹了一腳:“小子,别亂動,沒你的份。”
為首的抖了抖煙灰,操着破鑼嗓子:“地上的,有人要你半條命。”
江流景嗤笑:“半條……這麼小氣?怎麼,姓陸的請人辦事錢給少了,還能讓别人鑽了空子?”
聽到這話,要撂挑子不幹的女人“哎呀”一聲:“老杜,你是不是搞錯了呀,他們幾個是不是都認識的呀!會不會弄完他們都不承認,讓咱們幾個抓去坐牢?”
老杜給江流景一記窩心腳,踹得人如蝦米猛地蜷成一團,爆發出一陣微弱的咳嗽:“甭聽他胡說,那大老闆說了,不多不少隻要半條命,斷手斷腳都成。”
“那柱上這個咋辦?”
老杜瞥了眼戰戰兢兢的蘇南,呸了聲:“又沒說搞他,讓他就這麼杵着,等着人先生來就行。”
蘇南終于弄明白了什麼事,不敢置信:“你們,是陸億安叫來的人?!”
老杜比那女的謹慎,嘴上嚴,沒被套話,揪起蘇南的頭發:“什麼狗屁陸億安?沒聽過!給老子把嘴巴閉上,不然連你一起搞!”
“你們别碰他!”蘇南的聲音裡帶上哭腔,江流景沖他小幅度搖頭,老杜見兩人眉來眼去,讓那瘦高個抓着江流景的脖子拖到樓梯那邊去,往那地上一丢。
江流景齒間洩出低吟,大腿外側,一顆螺絲至少有半寸都鑽進了肉裡。
他冷汗涔涔,像剛從冷水裡撈出來,系統出聲:【任務者,是否使用積分兌換止痛藥?】
江流景咬緊了牙:【不用。】
他得把積分留着以防萬一。
那幹瘦如柴的爪子又在江流景脖子上溜了一圈,眼睛發綠:“老大,嘶,這小子脖子比那小姑娘都滑。”
老杜粗聲粗氣道:“滾你媽的,讓你媳婦知道你搞男的不罵死你!”
“老杜,你說怎麼搞,俺也沒做過這種活兒。”
“那邊的鋼筋能砸斷他的腿嗎?不成我帶了刀,挑了手腳筋就行。”
“那不成,現在醫療發達,醫生幾針應給縫上了,說不定放血還給人放死了。”
“八棟有錘子,有點遠,得花點時間。”
老杜攔住蠢蠢欲動的幾人,那女的于心不忍,想了個好辦法:“要不就把嘴貼上,剛在車裡貼那一小會兒,這孩子就跟那甕裡淹水的兔兒,要死不活的。”
他們輕飄飄說出的全是酷刑,江流景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聽這些人想方設法處理自己,一時間還真是人為刀俎我為兔肉。
老杜大聲拍闆:“半條命,也用不着搞這麼大陣仗,把肉劃爛,那邊的碎磚頭拿來砸,再用那鏽了的鋼筋磨。咱們要的就是讓他記住,有人要他半條命,不是咔一下完活,是讓他後半輩子都記得,有這麼個事兒!”
幾人一哄而散,跑去拾磚撿鋼筋,那像平時幹活那般吵吵鬧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