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以人命平息陣法終究是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的手段。
如今天下高級靈師齊聚,三個臭皮匠還頂一個諸葛亮呢,沒道理這麼多人都想不出法子。
前頭傳來動靜,于方一擡頭,瞧見眼前正是他那便宜弟弟端正的站着。
青年人的長發高高挽起,于方瞧不出那是個什麼樣子,隻覺得像極了道士腦袋上的丸子頭,瞧着怪精神的。
“哥。”于甯輕聲喚他:“我有話對你說。 ”
兩個人尋了個無人的會議室,一左一右的坐下來。
于方十分随意的攤在椅子上,擡起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眉目懶懶:“想說了?”
于甯低垂着頭,輕聲道:“哥猜得沒錯,你從前昏迷不是什麼意外,我這些年找的所謂讓你蘇醒的法子,也不過是……”
他喉結滾動,似是有幾分幹澀:“也不過是加深昏迷的罷了。”
于方并不驚訝,這幾日他與裴沐形影不離,能說的不能說的事情都說了個遍,裴沐當初明明有能力将他的魂魄送回去,五年前卻不那麼做,他追問為什麼,裴沐卻隻是笑着不說話。
現在想來,裴沐分明是看出了不對勁。
“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
于方蹙眉。
于甯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當時在場的不止我們兩個,還有……我師傅。”
師傅?
于方回想了下,這不就是原劇情提過一嘴的背景闆麼,全文活在台詞裡,連一次出場都沒有,直到大結局也沒出來的隐士高人。
于甯認祖歸宗他閉關,于甯身受重傷他閉關,于甯和秦時樾結婚他閉關,世界都要被之羽毀滅了他還在閉關。
“當時師傅要和你說話,不許我聽,我便在門外守着不叫旁人靠近,大約10分鐘後哥便出來了,給了我一把鑰匙。”于甯雙手将東西拿出來:“就是這個,随後你說你要睡一覺,睡足七年,讓我在那之前要做主準備,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醒過來,我追問,你卻始終沒有告訴過我原因。”
于方将他掌心的鑰匙拿起來,翻來覆去的仔細瞧,這東西瞧這不過就是把古怪些的鑰匙,正面雕刻的圖案隐約能看出來是條龍的模樣,而反面的圖案古怪,瞧着又有犄角又有觸手認不出是個什麼東西,世上妖魔鬼怪千千萬,長相稀奇古怪的也不少,不足為奇。
而于甯嘴裡的七年正是原劇情中他蘇醒過來的時間,而他蘇醒過來之後就直接獻祭了,劇情對他描寫甚少,仿佛他這個人物出現就是為了最後拖住之羽的腳步而已。
隻是這把鑰匙又要開什麼鎖呢?原劇情中從未提到過。
要是系統還在就好了……
于方将鑰匙收好,擡眸追問:“你師傅在閉關,到哪裡去找他,你可知道?”
“師傅并未提過。”
“……你們這師徒這麼塑料麼?”
一閉關就是許多年,連個消息都不給徒弟留。
于方無心和這個不熟的弟弟閑談,轉身便去尋裴沐去了,手才碰到門把,身後的于甯就又開了口。
“哥,你和五年前相比很不一樣。”于甯微怔,似乎是在回憶什麼:“五年前的你,不是這樣事事不在意的。”
“……你當我沒事閑的摻和你們靈師的交流大會啊?”
什麼事事不在意,要是真的不在意的話,他現在就應該找個地方躺平,安靜的等待世界毀滅,反正人終有一死,大不了繼續做鬼咯。
于甯不再搭理他,出了屋子便去尋裴沐了。
動作熟練的敲敲小指,随後隻要順着紅線走便尋到了那端坐人群中的靈師大人,于方最不在意旁人的看法,直接當着一屋子人的面将人拉走,又尋了個無人的屋子把人推進去。
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呃,那位是?”
“不到啊,咱這回憶不允許帶家屬吧?”
“……”
另一頭,屋子内。
裴沐眼角帶着倦意,抱着胳膊靠在牆邊:“急匆匆的做什麼?”
于方将剛和于甯的談話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又将那古怪鑰匙遞給他查看,裴沐接過鑰匙瞧了又瞧,說:“背後的東西是之羽的坐騎。”
于方暗暗記下,準備等系統再上線的時候全都問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