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漓臉色微沉,疑惑道:“他不是與千霜一起?怎會無端被抓?可是龔刑所為?”
“或許是,我也不太清楚事情起因,總之我們先去救人吧!”
墨燨自然不會在沈漓面前,質疑千霜與千瑤姐妹二人,畢竟她倆是沈漓比較親近的人。
沈漓看向墨爔道:“你之前和聶琮對戰時已受傷不輕,鬼域情況較為險峻,你留在客棧養傷,我會把他安全帶回來。”
墨燨神色一動,顯然還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下去,最終答應了沈漓的提議:“好。”
聽到沈漓要親自出馬,我徹底松了一口氣。
沈漓站在大樹旁邊,打量了一番低矮的結界,擡手點了一下旁邊的大樹,單手放置鼻尖,似乎默念一句咒語,身影便從此地消失了。
墨燨顯然也放下心來,他招呼着魔尊和墨逸:“我們先回客棧,到時沈漓哥與銘哥一定會去客棧與我們彙合。”
他說完便先行往客棧方向而去。
魔尊看着沈漓的背影,無奈地開口:“這小子,對那位小兄弟的信任遠遠超過了本尊!”
墨逸神秘一笑:“或許這就是他倆的牽絆。”
魔尊不爽地反駁道:“那本尊還和他有血緣關系呢!”
墨逸勾了勾唇角,什麼都沒說,跟上墨燨的步伐,一起往客棧方向而去。
我讓006切斷了鍊接,思緒迅速回歸。
這兩個守衛拖着我來到了一處泥土滿地的地方,周圍看上去有點像人間的菜園,但田間裡都是黑色的泥土,菜地裡空空一片,什麼東西都沒有。
我感到很奇怪,實在搞不懂這兩個守衛到底想幹嘛,他們為什麼帶我來菜園?難道想讓我來這裡給他們種菜?
“下去!”惡狠狠的聲音在我耳旁響起。
随後,我的小腿就被人狠踢了一腳,我都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一個趔趄,直接跪在黑泥土之中。
“嘶!”針紮般的疼痛瞬間從膝蓋處傳來,我下意識想站起來,一種撕心裂肺的血肉絞痛之感瞬間傳入我的腦神經。
“卧槽!”我不受控住的一陣顫抖:“這他媽是什麼鬼玩意兒?痛死了。”
生理性的淚水奪眶而出,冷汗從我額頭上滑落,我能清晰感覺到膝蓋已經被針線一樣的東西縫進了土裡,隻要我動一下就能牽扯到膝蓋,這種骨血相連的疼痛簡直痛得我想打人。
守衛森然的看着我,眸中閃過快意:“怎麼樣?這感覺有沒有讓你覺得□□?”
我擡手胡亂地抹了一把黏濕的臉頰,瞪了兩個守衛一眼,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跟他們說話浪費精力,還不如多保存體力,堅持等待着沈漓的救援。
“呦,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挺倔,既然這麼能忍,我們再給他加點料如何?”
那名踢我下地的守衛,對着身邊的同伴提議。
“好啊!每天都守着大門,一點意思都沒有,我早就想找點樂子來玩了,正好最近主子都顧不上這些鬼魂,我們可以放開玩。”
守衛語氣中透着興奮之色,迫不及待地想要躍躍欲試。
我冷哼了一聲,不搭理他們,我非常清楚,這種時候絕對不能低頭,否則隻會被欺負的更慘。
守衛掃了一眼我排的臉色,臉上揚起陰森的笑意:“骨頭還挺硬,我就喜歡锉你們這種人身上的銳氣。”
膝蓋傳來的疼痛感,讓我完全沒辦法集中精神去考慮該怎麼自救。
噩運可以說是接踵而至,先是被丢下懸崖,接着便是被吊死鬼追趕,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卻又闖入了這殺千刀的鬼獄,現在更是生不如死。
“看他長得細皮嫩肉的,定然是非常不錯的養分,要不直接把他這張臉也種到土裡如何?”
另一人興奮的附和:“好啊,你果然比我會玩多了,咱們就這麼辦!”
我去你大爺的,這兩鬼差絕對是個變态。
兩人說完就朝我逼近,随後伸出手按住我的腦袋,使勁往土裡摁去。
我可不想我的臉也和膝蓋一樣血肉模糊,眼看馬上就要碰到黑泥土,我用盡勁了吃奶的力氣搖頭反抗,守衛此時陰森森地開口:“很快,你就與這片土地連為一體了!”
我隻是一個魂體虛弱的普通人,就算再怎麼誓死反抗,也不可能拼得過兩個年輕力壯,體力滿格的鬼差,一想到臉上馬上就會鮮血淋漓,我頭一次有了一種恐懼的心理,擔心真的變成了醜八怪。
離黑泥土已是近在咫尺,馬上就要黏上我的鼻翼,我在心裡找006出招:“要老命了,你趕緊支個招吧!”
【想辦法拖延時間吧!沈漓很快就能趕到了。】
我:“……”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有一股泥土所散發出來的惡臭直往我鼻孔裡鑽,胃裡頓時一陣翻湧,我不受控制的往前一傾,忍不住大聲幹嘔起來。
守衛被我突然前傾的動作帶動,兩人因為半彎曲着脊背按壓我的時候手力過大,皆是不由自主往前一個趔趄,差點就撲倒地上。
沒了壓迫重力,我直起身一看,就見兩個守衛腳步淩亂的踉跄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腳跟,維持住身體的平衡。
他們一臉後怕,顯然驚魂未定,粗喘了幾口氣後,兇狠的瞪向我,擡腳就要往我身上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