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亞身體一顫,肩膀晃晃悠悠地塌下去,後腦勺埋得更低了一些,一隻手悄悄摸出來,把被子蓋上了頭頂。
整個人隻剩下鼓鼓囊囊的一團。
江橫舟笑了一下,把餐盤放到床頭櫃上,俯身虛壓在了那一團上:“不好意思了?”
聲音經過一層被子響在耳邊,更加喑啞朦胧。
伊利亞的聲音悶悶地傳出來:“我……沒事,你出去吧。”
一雙大手輕輕地把被子掀開,然後溫柔地撫摸帶着一個發旋的頭頂。
江橫舟完全覆上伊利亞的上半身,湊在他耳邊,嘴唇幾乎貼到耳廓:“昨天還舒服嗎?”
伊利亞結結實實地打了顫,後腦勺的發絲幾乎直立起來,顫巍巍地說:“……舒服。”
“那怎麼不敢看我?”
伊利亞抽了抽鼻子,有些委屈:“我後腰酸,好酸,直不起來了……”
江橫舟:“……”
……不會是腎虧了吧?
……魔物會有腎虧這種事情嗎?
江橫舟有些無奈:“昨天你太激動了,出來太多次,的确是對身體不太好。”
伊利亞轉過身,對着江橫舟眨巴着翠綠的大眼睛,像個孩子一樣對他展露全身心信任而嬌縱的眼神:“這都怪你!”
完全忘了自己隻因為對方的手握上去就激動地去了一次的樣子……
江橫舟不欲在這方面與他較真,直接認下了莫須有的罪名:“是我的錯。”
伊利亞忽然想到電視劇裡的經典台詞,所以自然地問道:“那你錯在什麼地方?”
“……”
“我……不應該讓你出來那麼多次的,”江橫舟捏了捏伊利亞的右臉,暗示性地往下一瞥,“我應該堵住它……”
最後一句話他講得格外低沉。
伊利亞直覺這不是什麼好話,如果真在興頭上被堵住出口,爽又爽不了,他一定會難受死的!
“壞人!”伊利亞惱羞成怒,大聲控訴江橫舟。
江橫舟裝出很為難、很無辜的樣子:“那要怎麼樣呢?我一停下你就抱上來要求繼續,我剛出來你就纏着我弄進去……”
“啊——”伊利亞猛地起身捂住江橫舟的嘴,“那,那你為什麼……”
江橫舟腦袋冒出問号。
伊利亞眼一閉,破罐子破摔:“你怎麼顯得比我熟練那麼多!你是不是以前跟别人做過?!我聽說第一次都應該是很快的……”
就算魔物再蠢萌,也深知每個男人的第一次應該是情不自禁、不能自控,以至于慌亂無錯,可是江橫舟竟然是一副理智得要死,技術很娴熟的樣子……在爽透了之後,清醒的第二天,魔物心裡終于咂摸出來不對勁兒,一股醋勁兒直沖天靈蓋。
江橫舟深深地看了伊利亞一眼,坦誠道:“我沒跟别人做過,都是第一次,你應該反思自己為什麼那麼快……”
伊利亞主動忽略了後面那句話:“沒談過戀愛?真的嗎?那你發誓!”
江橫舟一直覺得發誓是沒有用的,隻能起到一個安慰對方的作用,但這次他也願意用無用的形式給愛人一個真誠的起誓。
他舉起三根手指,緩慢地說:“我發誓,在你之前我真的沒談過戀愛,也沒做過愛,所有給你的都是我的第一次。”
伊利亞眨巴兩下眼睛,樂得有點傻呵呵的,腰一軟,癱倒床上,又龇牙咧嘴地說:“真的,我的腰好酸啊,動不了了!”
伊利亞又很向往很懷念的樣子:“可是好舒服啊,”
江橫舟啞了口,瞅了下外面的天色,努力面不改色地提供建議:“那就應該提高阈值,次數多了,熟練了就會好很多。”
“好哇好哇!”伊利亞迫不及待地贊同。
魔物真的是很直白的種族啊,根本沒有性方面的羞恥,跟人類相比反而有一種赤|裸的可愛,江橫舟如此感歎道。
“你翻過來,我給你揉揉腰。”
伊利亞哼哼着翻過身,睡衣被動作帶得上移,露出一小截布滿紅痕的腰。
江橫舟看着那雪白纖瘦腰肢上五指狀的印痕,終于意識到伊利亞的腰酸或許不隻是“内部”原因。
他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雙手十指覆上印痕的位置——嚴絲合縫。
深吸一口氣,江橫舟默念三遍“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