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半天倆人根本沒在一個頻道上——樊星以為他耍酒瘋傷人自慚形穢,盛赫咺以為自己酒後亂X。
盛赫咺進屋就撲床上不動了,樊星看他要睡了就沒管他。進衛生間試了試水想沖個澡,還沒來得及脫衣服,盛赫咺野豬似的沖過來,樊星毫無防備,腰硌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頓時疼的眼冒金星。他捂着腰,大氣都不敢喘。
還有比他更倒黴的麼,大半夜20公裡打車來撿醉鬼,一哭二鬧三抱抱就算了,他還傷人。也不知道盛赫咺沖進來要幹嘛,看了看疼得站不直的樊星,他先是懵了一下,然後他的胃反應過來。
“小星星…”盛赫咺一開口,胃裡翻江倒海,皺着眉頭,艱難地忍了一秒。
樊星預感不好,但也沒能一秒鐘彈射起步,來不及躲了。盛赫咺一點不客氣地吐了他一身,五彩斑斓的不明物體從腹部一路淌下來,身上的衣服褲子無一幸免。樊星都懵了,愣在原地足有半分鐘。盛赫咺像個傻子一樣,還伸手幫他擦了擦,這下可好,那精彩的味道就随之蔓延開來。
“我操!”樊星心态炸裂,掀開馬桶蓋兒,把盛赫咺按過去“往這兒吐!”
又生氣又惡心,樊星一揚手脫了T恤扔進洗手盆裡。低頭一看,從褲腰到尴尬的位置弄得全是,連内褲都沾上了,恨不得把盛赫咺連同自己身上的衣服通通塞進馬桶裡沖走,眼不見為淨。
樊星沖了澡,怒火稍減,裹着浴巾把睡在馬桶上的盛赫咺拎起來,扒了衣服給他沖幹淨扔到床上。然後又忍着腰疼,把衣服洗了,挂空調下面吹。慶幸是天熱穿的薄,不然這一宿就得烘衣服玩。
“啊……這麼回事兒啊…”盛赫咺慶幸自己沒有酒後失德,又有點沒占到便宜的失落,不死心地問“那為啥咱倆睡一個床上?”
“因為你有病!”樊星怼了一句。
本來都睡着了,盛赫咺莫名其妙爬過來。倆人都沒有衣服穿,樊星膈應的都想揍他了,卻他被緊緊抱住,嘴裡念叨着,小星星你别怕。樊星沒下得去手,給他蓋好被,自己起身換到另一邊床上。剛要睡着盛赫咺就像個粘人的狗子,跟了過來。樊星隻好又換回另一邊,不出所料他又跟過來了……
“你看你,惱羞成怒了吧”盛赫咺的情緒恢複正常,又開始撩閑“衣服你幫我洗的?”
“海螺爸爸洗的”樊星翻了個白眼。
“我内褲呢?”盛赫咺環視周圍,也沒看見晾在哪兒。
“扔了”樊星對這個得寸進尺的人簡直無語“不然呢,留着辟邪麼?”
“小星星你嫌棄我”盛赫咺撲過來撓他癢癢,學着蠟筆小新的語氣“都不給我洗小褲褲”
“滾犢子嗷”樊星推開他“要臉麼,老子給你洗内褲,等太陽從西邊出來吧。”
倆人鬧騰一會,前台提醒到點退房。
“小星星”盛赫咺搭上他肩膀“哥請你吃飯,賞個臉呗。”
樊星扒拉開盛赫咺的爪子,瞪了他一眼,算是默許了。拔下床頭充電器,準備退房。這玩意跟前台借的,還留了20塊錢押金,也不太好用,一宿都沒充滿。
盛赫咺看着他的小電動,揉了揉太陽穴把鑰匙遞給樊星,忍不住逗他:“會騎不?”
“這玩意兒長了腿就能騎。”樊星接過鑰匙,對着小電動按了遙控鎖。
跟樊星熟悉了起來,就發現他說話也挺欠揍。冷不丁一句,怼人一個跟頭。
盛赫咺饒有興趣地看着他,不經意看到他身後,快捷酒店燈牌的字。
“卧槽?楓林晚?”這老闆真敢起名,盛赫咺譴責“有辱斯文!”
“你還知道有辱斯文?”樊星擰了一下鑰匙,小電動顯示屏的電量指針在四格和三格之間搖擺,就像盛赫咺的形象在可靠和坑爹之間反複橫跳。
“我咋不知道?停車坐愛楓林晚的‘坐’是當‘由于,因為’講。”
樊星歪着頭面無表情地看他,說:“那你再說個類似的,還有哪句‘坐’當‘因為’講?”
“看不起理科生是不?”盛赫咺陰陽怪氣像個老學究似的吟誦“歸來相怨怒,但坐觀羅敷”
樊星騎在小電動上,長腿撐地,對他勾了勾手指,一字一句道: “來,歸。”
“我感覺你在罵我,但我沒有證據” ”盛赫咺發現自己背反了,幹脆耍賴跨上小電動,貼在樊星背後,摟住他的腰,戲精附體花癡道“小星星勾手指的樣子好帥,星星勇敢飛,咺咺永相随~”
“星星隻想把你踹死。”
樊星被盛赫咺死死扣在臂彎裡,可能因為一起經曆了尴尬而放松了警惕,樊星隻是罵了一句智障,沒有躲開。也可能僅僅出于安全考慮,他要是躲,電動車就失去平衡了。
小電動速度不快,但也帶上一縷清涼,宿醉的盛赫咺覺得頭好像沒有那麼痛了。無厘頭地突然嚷嚷,何用識夫婿?白馬從骊駒,駕~
樊星無奈笑笑,擰了擰加速,讓小電動跑得更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