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與他對視一眼，接着又一字一頓說：“霍北辰，我這次是出差，不是随便就走的，以後也不會。”

霍北辰每個字都聽到了，也聽清了，但還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眼神：“你是在跟我解釋嗎？”

抛開昨晚發生的一切，沈落實話實說：“是，我本來也沒想瞞着你。”

霍北辰喉結滾了滾，一時間不知道該辯解還是認錯。

沈落不想再計較，這些天雖然發生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但有些情緒和情感，他還是有了自己的判斷。

當年的誤會，他不願意再來第二次。

“霍北辰，我答應過你的。”沈落提醒他，也是提醒自己，“合約到期那天，會給你一個答複的，我不會食言。”

霍北辰緊繃了一天的精神，終于得意緩釋：“好，我等那天。”

不知怎的，沈落嗆了他一句：“我還以為你要跟我一起去呢，看來這幾年還是有進步的。”

“我确實想來着......”霍北辰脫口而出，有些激動道，“要不是......”

話到喉間被他生生咽下去，霍北辰話頭一轉：“沈律師，我好歹也是娛樂圈當紅歌手，我檔期有多忙你難道不清楚嗎？”

“是，霍少常年在熱搜上挂着。”沈落意味深長瞥他一眼，語氣戲谑，“一小時出場費得有七位數吧？”

霍北辰承認，沈落的任何一個情緒，都能精準的夠到他，就好像他所有不合常理的反應，都能在沈落這裡得到合理的解釋。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情緒價值。

無論如何，沈落肯跟他解釋，也說了不會再一聲不吭的離開，霍北辰心底是開心的，那顆始終懸着的心終于不再患得患失。

九點半，沈落準時出發去機場，霍北辰說送他，沈落嚴厲拒絕。

理由是他目前這個樣子，已經足夠讓人懷疑的，霍北辰再一起出現，那他脖子上那些勉強遮蓋住的痕迹，更會讓人生出無限遐想。

“真不要我送麼？”霍北辰拎着沈落的行李箱往外走，他一向随心所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剛回來，你就要走，沈律師你故意的吧？”

沈落跟在他身後，低頭打字：“你出場費太貴了，我請不起。”

霍北辰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語：“昨晚已經收了報酬了。”

“……”

沈落終于肯擡眸給他一記白眼。

電梯到了，霍北辰不貧了，拉着沈落進去，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聲音變得嚴肅起來：“沈律師，以後不準去相親。”

沈落怔怔看着霍北辰，沒反應過來：“什麼相親？”

霍北辰表情冷冷的，音量提高了些：“你跟一個南大法學系的女生，一起吃飯還送人家回學校。”

“……”

沈落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唐甜甜，可那天發生的事，根本沒幾個人知道，再加上監聽跟蹤事件，好像一切都在告訴他，霍北辰是最大的嫌疑人。

之前，沈落沒有跟他對峙，是因為他不想輕易下結論。

想要證實這件事，得需要一個合适的契機，沈落一向沉得住氣，可霍北辰這番話，卻忽然點醒了他。

巧合的事情多了，就顯得刻意而為之。

如果說之前還隻是存着一點懷疑，那此刻，沈落更堅信，有一股力量暗中推波助瀾，他不知道對方目的是什麼，但有一點是明确的。

他們一直在兩人之間制造矛盾。

律師善于察言觀色，善于在絕境中尋找生存的機會，在電梯從四十八樓下行的幾分鐘，沈落做了個冒險的決定。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

沈落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預約的司機馬上就要到了。

他從霍北辰手裡拉着行李箱走出去，轉過身對着霍北辰，語氣陰沉道：“霍北辰，你監視還上瘾了是吧？”

霍北辰确實讓葉書瀾幫他盯着沈落，葉書瀾人脈廣眼線多，沈落去哪裡見了什麼人，幾乎逃不過他的眼睛。

霍北辰不知道沈落意有所指，承認道：“我隻是關心你，之前被人丢死貓警告的事情忘了嗎？”

“呵！”沈落捏緊拳心，冷笑一聲， “你還有臉說這件事，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麼？！”

霍北辰明顯一頓：“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清楚！那個指紋......”沈落聲音微微發顫，“難道不是你的嗎？”

剛好，沈落手機響了，是司機的電話，他又猛地哂笑道：“還有，你在我手機裝定位跟蹤和監聽，你以為我不知道麼？”

“什麼指紋？”霍北辰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随後想起血貓警告那個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他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一把拽住沈落的手臂，語氣低沉嚴肅：“我不知道這跟我有什麼關系，還有，我沒有動過你的手機，我也沒有做過這些事！”

沈落甩開他，露出失望憤怒的神情，冷笑道：“不承認？行，那就自己去查吧！在我們合約解除那天，如果你能給我一個合理滿意的解釋，我就原諒你。”

說完，沈落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