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辰頓覺臉上火辣辣的疼,他下意識深蹙着眉,不過聽到沈落開口說話之後,心頭那一點不悅也發作不起來。
把人做成這樣,即使挨了一巴掌,霍北辰也認了:“嗯,你罵得對,我就是一條瘋狗,你要不要?”
剛才打那一下,手掌一樣遭受重擊,此刻正泛着陣陣麻意,沈落眼皮都睜不開,昏沉中發出喃喃的聲音:“不要。”
“那可由不得你。”霍北辰躺下,将人撈進懷裡,在沈落耳後嗅了嗅,沉聲道,“不管你要不要,我是要定你了。”
沈落癱軟無力,手指尖都懶得動,像個玩偶一樣任由霍北辰抱着:“你就是個混賬。”
說完,沈落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沉沉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晨,鬧鐘将沈落吵醒,他們是中午十二點的飛機,昨天約好10點半機場彙合。
沈落揉了揉腦袋,伸手往旁邊摸了個空,側眸看去時,已經沒有人了,剩下一點點餘溫。
沈落緩緩坐起來,被子滑落,露出光裸的上半身,白皙的皮膚上青一片紅一片,簡直觸目驚心。
沈落怔歎了句:“狗東西,下嘴這麼狠。”
沈落以為霍北辰走了,他正懊惱千萬别影響今天的行程,結果卧室的門被推開了。
地面的狼藉早就被清理幹淨,霍北辰穿着沈落的衣服,一套寬松的運動衫套,勉強能穿就是褲腿短了點。
兩人視線猛地撞在一起,沈落也不好避開,拉着被子遮住上身。
“你醒了。”霍北辰走過去,單膝靠在床邊,俯身湊過去摸了下沈落的額頭,“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沈落躲開他,掀開被子露出身上的痕迹,怒道:“你還好意思問?”
昨天晚上,霍北辰情緒太激動,整個過程雖然算不上橫沖直撞,但也不算溫柔,沈落多少是受了點委屈的。
昨天,他好不容易結束綜藝錄制,坐飛機馬不停蹄回南城,結果葉書瀾卻告訴他兩個消息。
沈落在跟一個年輕貌美女生相親,還親自送人家回學校。
還有一個消息就是,沈落好像又要出國,具體原因不知,是葉書瀾認識的一個在大使館工作的朋友說的,說那天見到沈律師去辦M國的簽證。
對于霍北辰來說,這兩個消息無異于在他胸口插刀子,還是兩把。
六年前,沈落不告而别他崩潰痛哭的畫面,在他腦海中循環上演,霍北辰情緒積累到頂峰,直到見到沈落的那一瞬間,徹底爆發。
一夜荒唐過後,霍北辰終于被沈落的溫存安撫下來。
他心裡也有點後悔,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推翻了,畢竟所有關于沈落的事情,都有可能讓他失去理智。
六年前是,如今還是。
隻要他心裡被這個人填滿,就沒辦法打破這個魔咒。
所以,面對沈落的憤怒指責,霍北辰全盤接受,不做任何辯解。
“嗯,你随便怪我,我不還嘴。”霍北辰說着,沒等沈落反應,掀開被子撈起雙腿把人抱起來,“不過罵我之前,我先帶你去洗漱換衣服。”
沈落未着寸縷,臉刷得紅了,羞臊難當:“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去。”
霍北辰哪能聽他的,目光掃過他全身:“羞什麼,又不是沒看過,再說昨晚那樣,你還能站得起來嗎?”
沈落這輩子沒這麼羞恥過,此刻自己所有弱點都暴露在外,再反抗的話,說不定霍北辰又會原地行兇。
無奈之下,沈落隻好硬着頭皮任由他抱進浴室。
浴缸已經蓄滿了溫水,霍北辰将人輕輕放進去,又拿了香波浴巾,一罐外用的藥膏,換洗的衣服過來。
“身上的痕迹這幾天是消不掉的,我給你拿了高領的羊絨衫。”霍北辰像是再交代一件及其平常的事,“下面要擦藥,昨天晚上擦過了,等會洗完再擦一次。”
沈落本以為,赤裸着被人公主抱已經夠羞恥了,沒想到還要接受這方面的事後關懷,他恨不得鑽到水裡淹死算了。
沈落咬唇,憋紅了臉:“你怎麼這麼啰嗦,出去。”
霍北辰勾了勾唇,湊到他耳邊:“沈律師,記得擦藥,我一會兒要檢查的。”
“滾。”沈落徹底繃不住了,身子一沉,整個人沉到浴缸裡去。
霍北辰提醒他:“沈律師,别淹死了,你這樣我隻能看着你洗了!”
沈落猛地将腦袋沖出水面,擡手一拍,濺了霍北辰一身水:“你滾不滾!”
霍北辰挑眉,抖了抖褲子上的水,滿意的滾了。
沈落雖然嘴上罵着霍北辰,但還是老老實實擦了藥,一是因為長途飛行,身體不适的話,受罪的是他自己。
另一個,把他扒光了上藥這種可能性,對别人來說可能隻是威脅兩句,但對霍北辰來說,他是真說得出做得到的。
收拾完畢,沈落出來客廳,霍北辰剛好從廚房出來,招呼他過去:“過來吃點早餐。”
兩碗雞蛋面,還有從外面買的小籠包和蝦餃。
沒記錯的話,這是霍北辰來他家做的第三頓雞蛋面,味道清淡有營養,沈落很喜歡吃。
清醒的時候,沈落又恢複清冷的模樣,隻不過眼下有些烏青,平白添了些柔弱。
他安安靜靜吃完早餐,然後繼續昨天話題:“楊律師接了一個金融詐騙案,涉及到資産外流查證,因為我之前在M國有代理金融案的經驗,所以才被邀請加入這個案子,跟團隊一起出差。”
霍北辰一聲不吭的聽他說,好像做了壞事,被家長苦心規勸的叛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