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意見大家都看過來，對上尋理那探究的神情，她撇嘴道：“你媽跟我說她在杭城無親無故，讓我多照應你，我還當真了。”

尋理冷淡道：“就不勞您操心了。”

甯钰見長子眼中帶上了幾分思量的意味，連忙開口道：“好了，怪我話多，先吃飯吧。”

吃完飯穆永成先行離開，尋理三人緊跟着告辭，甯钰想讓尋理再多逛逛穆府，“後面的花園布景還算不錯，讓小蝶帶你們過去看看吧。”

尋理三人不是很情願，現在她們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地，甯钰見她們神情尴尬、有幾分局促，無奈隻能讓穆蝶和穆紀送她們出去。

把穆永悅打發去看煎藥的情況，甯钰問方如意：“直說吧，想要什麼。”

“我要杭城軍簽發的貨物通關文書。”

甯钰點點頭，“我可以給你，但你以後不許再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答應了蘇末不會說的。”方如意臉上有了幾分笑意。

甯钰臉冷了下去：“沒有人是傻瓜。”

方如意聳聳肩：“蘇末的身世背景非常完善，尋理再聰明也不會猜到真相。”

“至于你兒子嘛……我其實很期待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那一定非常精彩！”

穆永悅端着藥過來沒看到方如意，有些驚訝：“你們這麼快就聊完了？”

看着甯钰略顯疲倦的臉，她擔憂道：“娘，她遇到什麼事了？很麻煩嗎？”

甯钰不欲多談：“不是什麼大事。把你大哥喊來，我有事要說。”

穆永成吃完飯便去了前院休息，沒急着回行營，他有些好奇母親會答應方如意什麼。

甯钰卻沒提方如意的事，隻說要在千桃灣辦個春日宴。

穆永成臉沉了幾分，“這種事不用特意通知我。”

穆永悅連忙道：“在城裡選個園子吧，幹嘛走那麼遠。”

“如今正是桃花盛開的好時候，那裡最合适。”甯钰堅持道：“當年我跟你們爹就是在那互通心意，娘希望你、小蝶、尋，小蝶的室友們，你們都能在那遇到合适的人，我到時候多發一些帖子……”

穆永悅臉垮下去，“娘！我一個人挺好的。”

“不光你，還有你大哥，要是遇到合适的，娘給你們倆一起操辦了。”

穆永悅目瞪口呆，立馬看向穆永成，隻見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來往外走，“你操心永悅吧，我不需要！”

“永成，”甯钰喊住兒子，大聲道：“二十年了，你必須走出來了。王三娘已死，過去種種已成曆史，你該往前看，迎接新生活了。”

穆永成停下腳步，回過頭居高臨下地看着甯钰：“娘，能做的我都做了，你該滿足了。”

甯钰有些難過道：“永成，小杭死了，你就是給她守一輩子她也不會知道——況且你也娶妻生女了，你不覺得自己的堅持有些可笑嗎？”

“娘！”穆永悅神情有些焦急，“你怎麼能這樣說。”

穆永成大笑起來：“哈哈，是挺可笑的，可是娘，如今權利在我手裡，沒有任何人可以再讓我委屈自己了。”

穆永悅看着哥哥大步離去，埋怨道：“娘！你太過分了，幹嘛這樣戳他心窩子。當年方家虎視眈眈，大哥有其他選擇嗎？”

甯钰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滑落，“永悅啊，什麼原因不重要，事實是已經這樣了，沒有辦法回頭的。重病還需猛藥，我把這些事情攤開了，也是希望你大哥不要總沉浸在過去，我希望他能過上正常的生活。”

穆永悅有些難受，給甯钰拭去眼淚，“大哥慣來有主意，你就别強求了。”

甯钰睜開雙眼，緊盯着她，“你大哥心裡有人，那你呢？總不能再讓我失望了吧。”

穆永悅一咬牙，“我聽你的成了吧！你就操心我吧，别管大哥了。”

方如意要的通關文書，甯钰找柳奎辦，柳奎也知道穆永成與方家的恩怨，有些遲疑道：“大哥他……”

“我到底是做長輩的，她求到我頭上，看在過去的情分上，不好不管，要是太為難就算了，我再想其他辦法。”

柳奎聽了連忙道：“一張文書而已，待會我就讓人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