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钰滿意地點點頭,順便關心起他的人生大事:“我要在千桃灣辦春日宴,到時候你也過去玩,要是有看對眼的我來幫你們操辦。”
柳奎摸摸腦袋,露出一個尴尬的笑:“哈哈,您說笑了,我這年紀還是不去摻和了。”
甯钰笑了笑:“那天除了年輕人我也會喊一些與永悅年齡相仿的單身男女,說不定你能遇着合适的,再不濟就當踏青放松放松。”
柳奎的笑容頓了幾秒,“給永悅相看啊,那我這當哥哥的倒是可以去給她把把關。”
送走了柳奎,甯钰喊來穆永悅,“真沒看上柳奎?”
穆永悅沉默一會兒才道:“他對我是很好。”
甯钰明白了,點點頭道:“沒看中也成,五大三粗的跟你不太相配……聽說方崇給你介紹過一個參謀,長相出衆年紀也合适,怎麼沒看上?”
“你說林望城?”穆永悅愣了一下,“長相确實挺對我胃口,但他的過往我不太喜歡。”
“方崇敢給你推薦,肯定各方面都很不錯,”甯钰語氣有些遺憾,“你要是看中了多合适。”
“這種人心思肯定極其敏感,跟他生活起來太累了。”穆永悅并不樂觀。
“算了,總得你喜歡,你答應了我可就不能再消極對待,到時候不能找個地方躲起來知道嗎?”甯钰開始細細叮囑。
甯钰特意把春日宴放在了休息日,更方便大家的時間,穆蝶在甯钰的殷切期盼下,也帶着201其他三人過去湊熱鬧,不過她興緻不是很高。
尋理對甯钰的安排十分不滿——穆蝶媽媽才去世多久你們就這樣大辦宴會,還非讓穆蝶來參加,簡直過分!
本來她勸穆蝶不參加,可穆蝶苦笑道:“奶奶對我這麼好,不因我母親與我生疏,可能也是想我多散散心吧。”
這會到了千桃灣,見着春意盎然、一片熱鬧的模樣,尋理跟吳頌年、趙天冬對視一眼,拉着穆蝶道:“咱們找個清淨的地方吧,我給你們展示一下我的抓魚功夫!”
吳頌年抖抖手上的魚竿,“能不能文雅一點?把抓魚改成釣魚成不?”
尋理擺擺手:“我家傳的釣魚技術不行,從小到大,年年春天我都跟着我媽去釣魚,我們倆從來沒釣起來過,最後全靠我下水抓魚才不至于餓肚子。”
吳頌年忍不住笑道:“那你們還挺有恒心的,年年釣不到、年年都去。”
尋理解釋道:“平時我家裡人不少,我跟我媽基本沒有獨處的時間,于是每年春天她都會空出幾天,單獨帶着我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住下,每天釣釣魚、玩玩水,算是獨屬于我跟她的踏青活動吧。”
說着她掃視周圍一眼,遺憾道:“去年我來了杭城,這項活動就終止了,這裡挺漂亮的,她要是來了肯定很喜歡。”
穆蝶聽了道:“你媽媽不是在上海?過來這麼方便,你給她發電報,讓她來玩呀。”
尋理點點頭,“回去了發電報問問呢。”
四人避開人群來到湖邊,吳頌年把魚竿塞給她,“我偏不信邪,這地方看着就魚多,我不信你真的一條都釣不起來!”
尋理接過魚竿就地坐下開始垂釣,“那就試試看,說不定杭城旺我呢!”
吳頌年看她坐下了,左手拉穆蝶右手拉趙天冬,“走,咱們去撿點樹枝,待會讓尋理給咱們烤魚吃!”
兩人被強拉着走了一段距離後,忍不住問道:“咱們不是帶了碳和幹柴?”
“這地方這麼偏,傅大哥肯定看不到我們,咱們得去把他找過來呀!尋理不是說她烤魚手藝極好?那不得露一手讓傅大哥驚訝一下。”
“.…..”穆蝶和趙天冬對視一眼,有些無語,但耐不過吳頌年的熱情,隻能一起去找人。
尋理等了一會兒不見三人回來,魚竿也沒有什麼動靜,有些坐不住了,左看右看幹脆起身到斜上方的桃樹下撿回一兜桃花,坐下慢悠悠把花瓣撒到湖面上,邊撒邊碎碎念道:“魚啊魚,快快來,我這兒不僅有吃的,還有花瓣浴湯可享用。”
穆永成泛舟湖面,隔着很遠都能感受到岸上的熱鬧,記憶裡的千桃灣逐漸浮現,他有幾分怅然,這些年他把這邊封禁不許外人再進或許是個錯誤的決定,沒有人的千桃灣隻會慢慢死去。
看了一會兒,岸邊越熱鬧,穆永成卻隻覺更加寂寥,便吩咐船夫道:“找個僻靜的地方靠岸。”
船夫得令劃着船往相反的方向去,那邊桃樹不成林,加之離平坦的大路較遠,他想着應該沒什麼人會過去。
穆永成視力極佳,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他便看到有人在垂釣,定睛一看他頓時有些心悸,雖看不太仔細,但垂釣之人的形體大概清晰——她盤腿席地而坐,一手杵在大腿上支着腦袋,一手撒着花瓣,魚竿的位置不偏不倚就在人的正前方。
“往那邊去!”穆永成手指方向厲聲吩咐,心悸之後他感到了憤怒,他要看看誰敢使這種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