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斯儀想都沒有想,直接說:“拜拜。”
“哎等等等等,不問你這個了,換一個換一個。”周光霁忙撤回對方挂斷,思來想去想到劇本,問他,“上次說的古裝劇男二怎麼樣了?”
許斯儀簡直無語:“你還在想這個事呢,我求你去看看今天的新聞頭條吧。”
“怎麼了?”周光霁問。
“我微信發你。”許斯儀挂斷電話,翻出今天的熱搜轉發給周光霁。
是《半妖》前男二當時發的澄清微博,現在被扒出來那句“狗咬狗”是在含沙射影說鐘北。
周光霁又一個電話打了過去:“怎麼回事?”
“你不會看字嗎,我的祖宗?”許斯儀這次是真暴跳如雷。
“看字太慢了,你給我講講。”周光霁下達命令。
“本來是前男二心高氣傲不願意給鐘北作配罷演,林寒緊急救場。後來《半妖》火了又說林寒用不正當手段搶他角色。現在導演出來澄清,前男二下場說一切是鐘北指使。”
“誰?”周光霁又問一遍。
“鐘北,怎麼了,你不是還跟他一起錄節目?”許斯儀問。
周光霁想到林寒每次提起鐘北萬分感激的模樣,沒有狠狠一皺,低聲說:“沒事。我知道他。”
“關鍵還沒完,”許斯儀繼續說,“鐘北方出來澄清,說林寒捕風捉影的黑料他們根本沒有,能爆出來不如看看是不是自己公司屁股沒擦幹淨。”
“還真有好事網友順杆上爬,查出來林寒的黑料,确實是公司親自遞出去的。也就是說,為了更火,林寒公司聯合鐘北、前男二以及《半妖》劇組,共同安排了這出大戲。”
“這炒作手段,許氏自愧不如。”許斯儀咂舌。
“可是,這出大戲并還沒有幫林寒獲得很多粉絲,反而導緻他人氣下滑,讓鐘北趕了上來。”周光霁越想越不對。
“糾正一下,不是鐘北趕了上來,隻能說前期林寒确實吃《半妖》的福利多,但鐘北本身就有流量,不需要趕。”許斯儀微笑道。
“你這是偏見!”周光霁為偶像抱不平,“我們哥哥就是最火的。”
“周光霁,你是又想讓我挂電話嗎?”許斯儀說。
小周總連忙轉移話題閉嘴:“沒有沒有;,你還沒分析呢,這出大戲看下來沒有一個人得利啊?”
“也許和平想走黑紅路線呢?有話題就有熱度,有熱度就能升咖。”許斯儀說。
“關鍵最後沒有熱度,要不是我,他還在十八線呢。”周光霁還是想不通,“而且為什麼要拉上鐘北,公司直接找營銷号炒不就好了?”
許斯儀吸口氣,想了想也想不出所以然,和平這個營銷手段太詭異了,但不妨礙他勸周光霁:“不管怎樣,公司的決定林寒肯定知道,為了紅連這種手段都敢用,難保現在接近你不是計謀,長點心吧!”
“不要林寒勾勾手指你就過去,你好歹等他揮手。”
周光霁:……有什麼不一樣嗎?
“我知道了,我等他揮手。你趕快去拟合同,林寒最近接到好多本,我專門讓他給你留檔期。”周光霁興緻勃勃催促。
許斯儀啪一聲,幹淨利落挂斷電話。
周光霁看着熄滅的手機屏,眉頭緊皺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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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娛樂,林寒推開辦公室大門,一眼看見沙發中間坐着的何鴻業和他的前室友。室友唯唯諾諾立在何鴻業身邊,見林寒進來,撲上來連連道歉:“對不起,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林寒後撤一步,皺眉問何鴻業:“你又做什麼?”
“如你所見,為你報仇。”小何總起身走到林寒身邊,風度翩翩,西裝革履,帶着對情人般特有的溫柔,呢喃道,“林寒,你瘦了。”
林寒看都不看,轉身就走。何鴻業伸手抵住門,像看孱弱掙紮的獵物般看着他纖細脖頸,用手隔空比了個“捏折”的手勢。
“聽說,你住進了金域灣?”
“不錯,知道為自己謀利了,但是林寒,周光霁可不是一個好選擇。他救不了你,隻有我可以。”何鴻業眼底漆黑,瘋狂的嫉妒與占有讓他面部變得極度扭曲。擡手想撫摸林寒的脖頸,又像忌憚什麼一樣停在空中。
“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學會低頭,怎麼就不知道對我低呢?大學的教訓還沒學夠嗎?一昧相信别人,隻會換來傷害啊。”何鴻業低語着越靠越近,近到快貼上林寒耳廓。
“你知道是那些黑料是誰爆的嗎?是鐘北。哈哈哈哈哈,是鐘北。你那麼相信他,可他還是在利益面前選擇背叛。因為你在《半妖》獲得的加成更多,他不甘心給别人做嫁衣,所以當我把料遞到他面前時,他毫不猶豫選擇曝光。”
“你看,這就是你信别人的代價。老師、鐘北、周光霁,他們隻有一個一個離開你,但是我不會。林寒,我一直都在。”
林寒忍到額頭青筋暴起,轉身一拳砸在何鴻業臉上。何鴻業瞬間到底,嘴角流血,卻像得到褒獎般大笑,吐出一口血沫,愛慕又鄙夷:
“你打啊,林寒,幾年過去了,你還是隻會用拳頭解決問題,一點長進都沒有。要不是我,你早進去了。”
“拿獎學金貼補家裡,報答你母親,做夢去吧!山溝裡出來的髒娃娃,你就該被踩在腳底!”
林寒氣到胸膛起伏,拎起他的領子又要去揍,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林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