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可能會生氣,不能接受,或者大失所望,但是媽,我喜歡他,非常喜歡。如果你在天上能聽見,我不求你原諒我。我隻希望,你可以放心,寒寒以後,會越來越好。”
林寒帶着濃重的鼻音,與周光霁并肩,共同鞠了四躬,把香恭敬地插進香爐。
周光霁望着相片上的人,鄭重道:“媽,您放心,我會好好對寒寒的。會像您一樣愛他,不讓他受任何委屈。”
照片中的人笑意溫柔,像是在微笑着點頭認可。
林寒找到柴火把爐子點上,拉過周光霁坐沙發上烤火。
“我以前上學的時候,村裡交通不便,常常需要從這座山翻到那座山地去上學。如果遇到下雨天,山路還可能被積水堵住。所以當初我和你要200萬,是想修村裡的路。謝謝你當時不問理由直接給了我。”
林寒的聲音平靜卻有力量,伴随着火柴燃燒的啪啪聲,給人一種輕舟已過萬重山的釋然。
周光霁卻心頭發緊,搖頭說:“它不算什麼,就算你拿去玩我也願意。”
林寒笑笑:“我知道,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那筆錢用在哪裡。因為你是第一個對我好、相信我的人。”
“我很小就沒了爸爸,媽媽一個人養我,她腿腳不便,所以經常有村裡的人來幫忙。整個村子于我有恩,我隻能努力學習,将來盡可能回報村裡。隻是沒想到,會遇上何鴻業。”
周光霁牽住他的手,把頭放在林寒的肩上,像大型撫慰犬一樣蹭蹭他的肩窩:“如果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們寒寒現在很好,不需要想他。而且,我會吃醋。”
林寒笑着摸摸他的頭,毛茸茸圓滾滾的腦袋摸起來手感很好。
“我隻是想告訴你,在遇見你之前,我沒有喜歡過别人。我對‘喜歡’和‘愛’的貧瘠了解僅來源于何鴻業的嘴巴。他告訴我那些傷害和痛苦叫作‘喜歡’,所以我也給你了一些畸形的喜歡。”
“我知道你不在乎,你會告訴我那不是我的錯,但是周光霁,我還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還有,謝謝你。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
林寒眼中溢滿愛意,深情而感激看向周光霁。
周光霁擡起他的下巴,溫柔地落下缱绻一吻,搖搖頭說:“不客氣,是你走進了我的生命。”
窗外不知何時開始下雪,山林中的小屋凄涼孤寂,但屋内溫暖而旖旎。
周光霁和林寒在老家呆了三天。三天後,兩人回臨都拜訪周大。
周棠煞有其事地堵在門口,恨巴巴瞪着周光霁:“失戀時像條落水狗灰溜溜回來,還沒剛好上,又整天不着家。小叔叔,你都多久沒回來了!”
周光霁低頭認錯,和林寒一起送上給周棠拼好的樂高。周大倒沒有說什麼,問周光霁選好在哪裡辦婚禮了嗎?
周光霁說:“選好了。”
最後的婚禮現場定在了南半球的一個小島。
周光霁提前幾天過去,親力親為布置。林寒忙着拍戲,在婚禮前一天才達到現場,見到了這場“周光霁的夢幻婚禮”。
藍天白雲,綠草海洋。廣袤無垠的草坪上,粉藍交織的繡球花争奇鬥豔,白色旋轉階梯前後交錯,像一座建在花海的歐洲城堡。台階盡頭,是巨大的平台和背景闆。
背景闆上,穿着玫瑰刺繡禮服的林寒伸出手,奔向屬于他的太陽。
背景闆下,林寒挽住周光霁的手,一步步邁上台階,對他說:“我願意。”
台下掌聲響起,他們在祝福聲中親吻彼此。
周光霁偷偷紮了個捧花扔給許斯儀,被許斯儀追得滿場逃命,最後誰也沒讨好,被周大一手一個按在闆凳上喘氣。
喘着喘着,許斯儀突然想起來周光霁的好感度理論,問他:“林寒的好感數,多少分了?”
周光霁随口說了個天文數字。
許斯儀詫異:“最高難道不是百分之百?”
周光霁疑惑:“誰跟你說是百分百的?”
“那上限是多少?”許斯儀問。
“當然是……”周光霁賣個關子,得意洋洋,“沒有上限!”
許斯儀無語地抿了抿嘴,一副“懶得理你”的模樣。
周光霁拍拍他,安慰說:“雖然沒有上限,但是有下限。”
“下限是多少?”許斯儀問。
周光霁眼中的癡傻與嬌憨盡數散退,溫柔而堅定地說:“百分之百。”
我對你的愛永無止境,并且我會永遠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