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換完衣服的鐘遇去做的飯。
他用起材料來很不客氣,甚至還乘着師兄這兒材料齊全,給冠軍劍上供了麻辣燙。
張邈陳登兩人和鐘遇認識,但也沒有蹭過鐘遇的飯。
張邈是認識的狗看見了他都要嘴幾句,陳登倒是和鐘遇總統都沒有見過幾面。
“壺關君你怎麼帶着師弟來啦?!”吃完飯的廣陵王世子很快樂,“師弟你下山去哪裡了?”
“去袁氏了。”鐘遇頭發挽起來,拒絕了侍女的湊近,“在山陽當太守,最近些時候戰亂,忙的走不開。”
壺關君道,“他人都忙傻了,比隐鸢閣的那年還瘦了不少。你也是,下山了都忙的不行。”
“袁氏啊……”
廣陵王世子摸着下巴。
“山陽那邊沒有問題嗎?”張邈嚼着菜問鐘遇。
“曹操被我連着兵帶人踹去東郡了。”鐘遇袖子裡面抽出煙鬥,又想起在壺關君面前,默默把煙鬥縮回去了袖子裡面,“夭壽嘞,袁氏長公子是個神人。”
“你這話說的。”張邈輕笑,“辟雍出身的神人可不少,别說你我,單是說半路開除的那個,也是一個神人。”
“師弟上山前,是辟雍出身?”廣陵王世子問。
“何止啊……辟雍提前畢業第一人,穎川鐘氏出身的世家公子,如今最年輕的太守……”張邈說着,又忍不住笑,“你都沒有打聽一下你這師弟的來頭嘛?鐘遇鐘不期,你提出這一個名字,辟雍出身的誰沒有多多少少欠鐘遇一個人情?”
“舊事,不值一提。”鐘遇淡淡道,“我已經畢業了。”
“诶,别說,結果你這一年真的去了西蜀那邊啊。”張邈蹭到鐘遇一邊,“我們當初在學宮的交情可也不淺……嘶……氣急了别打人啊。”
“失陪。”鐘遇額頭跳起青筋,張邈隻覺得眼前一黑,一個麻袋套在了張邈頭上,“我帶着張邈去釣會魚——”
張邈在麻袋中掙紮,“強搶民男了啊!”
廣陵王世子:“不是,等等,師弟,手下留情啊!這可是壽張張氏的長公子!”
“沒事,死不了的。”鐘遇拖着麻袋往外走,“我可也是穎川鐘氏的公子。”
最後手忙腳亂,張邈在靠近河的時候麻袋口被松開,他從麻袋口探頭。
鐘遇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要打窩嗎?”張邈拍拍衣服上的塵土,整理了一番衣飾,從麻袋裡面爬起來。
“曹操怎麼沒有拿石頭往你頭上砸?”鐘遇覺得張邈要是真的死了絕對有部分是他嘴的緣故,“有點麻煩啊。”
張邈看着在河邊的陳登和廣陵王世子,“麻煩什麼……下不了棋了?”
“棋還是要下的。”鐘遇輕道,“至于留情的程度,看師兄的價值吧。”
“什麼嘛,我還以為你會心軟呢。”張邈輕扯鐘遇頭發,“心軟的人成不了大事的,要斷念啊,鐘不期。”
“我要是真的斷的斷的很輕松,就不會人了。”鐘遇回答,他歎息着,“明明是敵人來着……卻自顧自的闖入别人的世界。”
師尊會傷心的。
鐘遇思索着袁氏最近傳來的信件,還有必須要去的壺關一程……
他不放心他們三個。
還有阿簡已經好久沒有傳信回來了。
“人總是會有弱點。”鐘遇輕道,“但是師兄她……算得上一個難得的人。接觸過她的人很難下手的,她在山下一定經曆了很多。”
才會長成現在的樣子。
隐鸢閣一霸,怎麼能長成這樣的樣子啊。
可是繡衣樓主人,廣陵王,就是要這樣子的。
鐘遇和她隻相處了半年。
那些看着她長大的隐鸢閣仙人們呢?
“我會提醒她的。”鐘遇回過頭,他拿起煙鬥抽了一口,“不同陣營,即使是熟人也還是需要防備一下的。”
鐘遇隻在廣陵呆了一日,便匆匆回山陽去了。
他夜晚和廣陵王世子詳談了一些什麼,白日的時候,世子有些沉默。
壺關君倒是安撫的摸了摸她的頭。
“立場不一樣啊。”令狐茂看的清楚,“不期喜歡把人情算的很清楚,如今讓你傷心,也比哪日刀子捅進你心裡好些。”
“師弟……下山的時候前輩就知道了嗎?”世子靠在令狐茂肩頭問。
令狐茂輕道,“他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