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牽着手走在前頭,來迎接的人瞧見他們這牽着手的樣忍不住發出了啧的一聲。
“他在後面昏睡。”廣陵王下了馬來解釋,她晃了晃和孫策牽着的手,“兄長。”
“我沒有問這個。在外面注意一點。”周瑜道,他今日帶的是那根金柳枝簪子,“那些王府裡的老講究瞧見了肯定會說你。”
“最近他們可欣慰了。”廣陵王忍不住笑,“說王府裡面總算來了一個和我清清白白的郎君,幹事認真又和上司保持應該的距離。”
“……哈。”周瑜輕笑了一聲,問道,“怎麼這些時候又開始昏睡了?”
“和張邈學長鬥嘴。”馬車緩行過來,聲音從裡面傳出,“學長心眼子可真的多,嘴也是真的碎……我這邊贊同你拿着一把琴把他砸一個對稱。”
“自己去。”周瑜回他。
鐘遇掀開簾子,“我辟雍那邊的情況也和你一樣變成肄業了……天尊,我應該早發現一點,說不準還有心力去辟雍補一個畢業證。”
“你先會去燒學宮,順便拉着荀彧郭嘉一起,唯恐天下不亂。”周瑜點破他,“還會拉一個人,賈诩。你們謀士就是這樣的。”
“……我們謀士可不是這樣。”鐘遇不贊同,他拿起幂籬帶上,踏出馬車來,“明明謀的是同一場局,什麼叫做唯恐天下不亂。”
“還裝我就給你腦門來一琴了,鐘遇。”周瑜走了幾步,來鐘遇面前。
“明白。”鐘遇并沒有把幂籬紗挽起來,語氣輕快起來,“亂點好布局,挖掘挖掘找一下金子。殿下,我需要去尋一下奉孝。”
“郭嘉怎麼了?”廣陵王在旁邊問。
鐘遇扶額忍笑,“他被江東的風紀整頓抓了。寫信來求我撈一下。”
周瑜用煙鬥戳了戳他一下。
“好啦好啦。”鐘遇自然的牽住他的手,十指交叉相扣,“我先和公瑾一起去牢房裡面瞧一下奉孝,這件事我要笑話他。殿下尋我……公瑾,谒舍安排在哪?”
“原來的老地方,她知道。等會我帶你去。”
“那師兄,師弟先行一步了。”鐘遇朝廣陵王點點頭,任由着周瑜把他牽走了。
孫策和廣陵王對視,他猶豫的問,“你哥?和你師弟是不是關系太親近了一點?”
廣陵王點頭,“他們的關系的确親近。”
“是牽着手走的呢。”孫策說出口,他便瞧見廣陵王眼中的笑意,廣陵王順着他話補充,“還是十指相扣呢。”
孫策問的更加猶豫,“……你哥?”
“和我師弟攪和一塊了。”廣陵王點點頭肯定他的猜測,“都說了,我師弟姿容可好了,隐鸢閣一面我哥就淪陷了。”
孫策震驚,“具體什麼情況啊,快和我說說!”
“就是兄長那時上隐鸢閣,一眼就瞧見了我師弟——那時我師弟在樓頂喚劍來。冠軍長劍落入他的手中,那風姿啊……壓過蜀山萬千冰雪。”
廣陵王說起兩人現實中的相見。
——辟雍學宮之事鐘遇并不說,周瑜也不言,鐘遇失蹤的時候,周瑜甚至沒有被退學。
“真的?”孫策不太信,“公瑾不是那麼随便的人。你師弟瞧着也不像,他像是袁氏那種世家出來的公子,這種人也不像是随便的人。”
不算随便。廣陵王心想,要是你知道他們兩個殺來殺去,死死活活,最後認定彼此……你也不會覺得他們随便的。
……怎麼這麼說來我覺得我有點多餘啊。
說是瞧郭嘉,周瑜帶路帶着就走到他自己府邸了。
“這不是去找奉孝的路吧?”鐘遇笑問他。
周瑜把人扯進自己的房間,幂籬紗被他挑開,又在他腦後落下,“明知道沒有事的人不要在這個時候提他。”
“我想要吻你。”他道。
鐘遇抱住他,他在吻上前道,“這種時候應該直接吻上來。”
口中空氣被掠奪,舌頭交纏,銀絲垂落。
誰都沒有閉眼。
何須閉眼。
……是雙方都自知的沉淪,也是皆不安的一場确定。
幂籬被人摘下,丢落在地,随之落下的還有簪發的簪子。
“……何必動手動腳的。”鐘遇被周瑜壓在床榻,衣領被人扯散露出大片鎖骨,“一路走過來全是風塵……嘶。”
周瑜低頭咬了一口鐘遇鎖骨,他含糊的道,“我想要試一試。”
試一試?
這種情況還能試一試什麼?
“……你瘋了?”鐘遇倒吸一口冷氣,被吓的,“周公瑾——這才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你不想要試一試?”周瑜一隻手指尖勾住自己的衣帶,一隻手劃過鐘遇的胸膛,又漸漸向下。
鐘遇呼吸重了,他盯着周瑜眼睛,握住周瑜做亂的手,“我能先去洗漱一番嗎?”
“可以。”周瑜這個時候很好說話,“要是跑了你沒有生孩子之前别上我的床,要是你騙我……”
他笑了笑,如同月亮周邊的雲霧散去,說的話可就粗的過分了,“我就*你*的下不了床。”
“……好粗的話。”鐘遇捂住周瑜的嘴,“别說這種話——和你的臉不搭!你知道要怎麼做吧?”
“小喬的書裡面有寫……”周瑜輕咬了一下鐘遇的手,“輕一點。我不太受的來。”
“公瑾!”鐘遇猛的縮回來自己的手,“你不要這樣!”
他慌忙披上自己的衣服,周瑜在他背後笑出聲,手裡面多了一本從鐘遇袖子裡面順出來的書。
……小喬寫的,自己做主角的一本。好過分的情節,周瑜不介意這些,但到底還是不能接受。
何況是鐘遇瞧這種書,不來尋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