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遇在看棋,周瑜走過來的時候,他沒有理會。
鐘遇落子很快,無論是黑子還是白子。可是最後落子還是慢了下來。
“我要回并州去了。”他将落子掃了一眼,将棋譜記下,開始收拾棋子,黑白胡亂掃在一處,“你随便出入這兒,記得好好吃飯。”
“庫房的東西也随便我拿?”周瑜坐到他旁邊來問。
“這不行,裡面有阿簡的嫁妝,阿俞的聘禮。”鐘遇搖頭,“我私庫裡面的東西你随意,庫房裡面的有看上的寫信同我說,我給你重新尋一件。”
“每次見你都覺得你好忙。”
“……沒辦法的事情。”
“唐簡那邊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無非就是裡八華的事,殺了便是。殺可是最簡單的方法,隻是可惜有些時候不得不迂回一些。”
“……不要太急了,不期。”
“我知道一些事情急不來,但她有恃無恐。左慈護着呢,袁氏長公子放心尖尖上呢,裡八華的内應都被她迷的團團轉,還有你上司那一瞧見人就嘿嘿嘿笑的傻樣。”
……好刻薄的評價——看來是真的有些氣到了。
“……等等,左慈和她有什麼關系?裡八華的内應又是誰?!”周瑜猛然發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他重點放在一處,“左慈那妖道和她能有什麼關系?!”
“呵。”鐘遇冷笑一聲,“自己查去。”
“查哪兒有直接問你來的快。”
“你又幹擾不了她抉擇,知道了又如何?”鐘遇收拾東西好了,旁邊的侍從已經悄無聲息的過來,“公子,可以走了。”
“我走了。”鐘遇未曾急着起身,先扯了周瑜來将人下巴挑起親了一口,“下次送琴給你。嗯?”
“自己哄自己,鐘遇,好手段。”周瑜被人親了一下,指尖勾住人衣帶,“明日走算了,天色也将暗。”
侍從已經極其知趣的退了出去,和上門窗。
鐘遇背已經靠在了案,周瑜人壓上他,“既然都自己哄自己了,怎麼不知道多要一點?你明明知道我不會拒絕。”
“……縱欲傷身。”鐘遇稍皺了一下眉頭,又很快松開,“而且你哭太多了我心疼。”
“那你來哭。”周瑜挑起他下巴,“要你哭你又不樂意,上個床硬是要裝成一副良家人被強迫的樣子,裝多了可沒有多少趣味。”
“其它的劇本有點難想啊。”鐘遇苦惱,“要得你喜歡,又不能裝的太過。真真假假的,又要你願意陪我演下去。而且還得顧忌你身體。”
“開葷了到底不一樣。”周瑜坦然,“我就你一個,要是滿足不,我可也是會鬧的。”
“……你們漢室。”鐘遇歎了口氣,又想起人家妹妹的情況詭異的有點欣慰,“來吧。别鬧……太過。”
“當然不會。”周瑜把人衣袍剝開來,“我累了自然會停,你這家夥要是……啧。”
“要是你來……我簡直不敢想我床事有、多凄慘。散架了都是輕……的、哈。”鐘遇扶着人,任由他上下其手留下齒痕和吻痕,“克制一點、公瑾。”
“我們漢室喜歡哪一口、天下誰都清楚。”周瑜咬着人喉結,舌尖感受其滾動,“鐘遇,你真的……很對我胃口來着。”
鐘遇衣袍散一地,身上人累了戳他,湊過來要索一個長吻,眼睛懶洋洋的示意他來。
“還有精力?”鐘遇把人抱住,寬松的衣袍幾乎遮不住什麼,卻還是把身上的人遮了遮。
“不想動了,你來。”那人隻道,擡手勾住人脖頸,随手把他發帶扯了,“你和唐簡好像都挺喜歡帶一點象征對方顔色的發帶。”
——他手中的發帶就是靛青的。
“受我影響吧……我當初和阿語定親的時候,連着好幾年都很暗戳戳的表示我有主了,送阿語的禮物自然也是那種咋一看沒有什麼細細一想又覺得有點不對頭的。”
“……鐘遇,來,你和我說你現在哪些東西在暗戳戳表示自己有主了。我眼拙,沒有看出來。”
“發帶,玉佩,衣服的樣式,甚至編發。乍一看看不出來,但是仔細看,會覺得很像。”鐘遇摸摸人脊背,“啊,沒告訴你。送你的東西,是我覺得你會喜歡的樣式,卻也是我會喜歡的。”
“東西退完了?”
“重要意義的都退了。那時候也沒有送什麼啊,我舊時的物件……也丢的差不多了,隻有文若那兒存了些重要的。”
“妹夫啊……我瞧着孫策都嫌棄,你怎麼對荀彧那麼滿意的?”
“因為那是文若?文若不瘋的時候還是很靠譜的。”鐘遇把人抱起來,衣袍堆疊又散落,“去洗漱吧,累了我陪你睡一覺。明早等你醒了我再走。”
“啧。”周瑜不滿的啧了一聲,“裝的清心寡欲的,有本事……哈、出去。”
鐘遇抱着人去了塌上,“嗯……我還是喜歡在床上來。公瑾……受不住了,和我說。”
“不、裝了?”
“我又不是和尚道士。”
早起的時候,鐘遇已經備好了飯食,人也收拾好了,準備出發。
周瑜瞧着那人,心中忽然一動,喊了一聲,“不期。”
“嗯?”那人馬上回頭來,“怎麼了?”
“無事同我寫信,有事也同我寫,随便什麼都行。”
“好啊。并州好木頭不多,過些時候我回西蜀給你挑好木頭給你研琴。那兒的野蠶絲做的琴弦很好。”
“哈,我已經尋到頂頂好的木頭了。”
“嗯?”
“沒事,走吧,我過些時候也要回江東去。”
“好,再見。”
鐘遇回并州去,并州荒蕪,關中之人少管。關外的人呢,有本事的也不在這兒留着。
所以啊——路上最好劫殺。
冠軍劍出,帶着劍光,一路上殺了很多人。鐘遇對于裡八華的人,從來都不手軟。
此次明目張膽的暴露蹤迹,也是想要瞧瞧,裡八華的人……到底對這具身軀多垂涎。
那可是滿滿一池子充滿生之傩的血啊,鐘遇醒過來的時候要不是強行中斷陣法,改為殺陣,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