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靳嶼反應了過來,玩味說:“姐姐,你是年級第一啊?”
“……”
穆聽梨一時分不清他的口氣是諷刺還是覺得她厲害。
她簡單嗯了聲。
段靳嶼松開她的手,懶洋洋地說:“那好,不打擾學霸上課了。”
穆聽梨眉頭微微蹙起,一字一頓地說:“段靳嶼,成績還是很重要的,你不要在學校打牌了。”
段靳嶼定定地注視她好幾秒鐘,穆聽梨以為他接下來會出聲反諷,沒想到聽到他說:“行,聽姐姐的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他的語氣輕挑又透着一絲不正經,穆聽梨隻當他在敷衍。
打了上課鈴,段靳嶼回到班上,收拾起桌面,将撲克全部扔給了聞濯。
“以後打牌别喊我。”順便他從抽屜翻了本書出來,封面嶄新,連名字也沒寫。
聞濯看着他,表情逐漸變得微妙,雖然知道段靳嶼對學姐有些特别。
可是……
他這個倒一的學生要開始學習,怎麼想也覺得驚悚吧。
聞濯壓低了嗓音問:“你來真的?”
“不就是學習麼。”段靳嶼慢悠悠地翻開一頁:“你看我像假的?”
聞濯不敢苟同:“可這堂課是物理,你拿的是語文。”
“……”
……
晚上放學,穆聽梨要去俱樂部打工,段靳嶼糾結了下,沒花太多時間,還是選擇跟她一起乘公車過去。
她随意問了句:“你不騎車麼?”
段靳嶼扯着借口:“坐車來得快。”
隻是中途,他接到聞濯的電話。
“阿璇!你快來,又是那群人來找事!阿辰都受傷了!”
那頭聲音很大,穆聽梨也聽得很清楚。
挂完電話,段靳嶼對她說:“你先過去,我遲點去店裡。”
穆聽梨輕嗯了聲。
公交一停下,段靳嶼就下了車。
穆聽梨低着眼,有那麼一股沖動,想要拉住他的衣角,讓他别去。
可她又沒有立場阻止。
*
以段靳嶼的脾性來講,根本不屑于與人争強好勝。
可偏偏有人看不慣他這幅模樣。
段靳嶼趕到籃球場館時,恰好一顆籃球帶着股勁風徑直砸向他的臉頰。他眯起眼,側身一躲。
“砰砰砰——”
籃球跳動着,緩緩滾落到他的腳邊。
段靳嶼半隻手插着兜,面無表情地看向始作俑者。
“喲。”染了發的男生攤了攤手,露出個抱歉的笑容:“我剛剛手滑,一不小心就打偏了。靳嶼啊,你不會和哥計較吧?”
“樊邵!裝你媽呢!”聞濯站在一旁怒道。
隻要沒眼瞎的都知道那球是故意的。
段靳嶼沉着臉問:“怎麼回事?”
聞濯不屑地啐了一口:“操!老子和阿辰他們約好來這兒打比賽,沒想到碰到樊邵一群人了。我記得就是他帶着肖佳琪去堵你,他說要和我們來場籃球賽,本來就看他不爽,我們想也沒想答應了。”
“準備給這群傻叉顔色瞧瞧,誰知他們打髒球。阿辰他們受了點傷,去附近診所了。”
樊邵聳肩:“靳嶼,你要不要也和我們打一場?”
段靳嶼彎起腰,将球撿了起來,下一秒,狠狠地砸向樊邵的腹部。
他擡着下巴,依然是那副随意又嚣張的神情,嗤笑一聲:”行啊,就這麼打!”
“我操.你媽的。”
樊邵怒不可遏地沖了過來,段靳嶼手疾眼快地抓住他胳膊,腳直接踹向膝蓋。
劇烈的疼痛讓樊邵一個趔趄,半跪了下來。
跟在他後面的兩個小弟瞧這情況,趕緊上前幫忙。
一道寒光劃過段靳嶼的臉側。
他反應極快,迅速抽出一隻手,握住那人手腕。那人痛呼一聲,鋒利的匕首從他手中掉落。
段靳嶼眼眸漆黑,帶着純粹的戾氣,冷聲:“就這點本事?”
這句無異于火上澆,樊邵見身上桎梏減輕,立刻擡手,新仇加舊賬,他發了狠地往段靳嶼臉上揍了一拳。
段靳嶼避無可避,頭微微一側。
嘴角立即冒了點猩紅的血色。
“操!”
聞濯徹底發飙了,但他的面前也站了兩個人。
圍繞在段靳嶼身旁的三個人不顧一切地針對他,段靳嶼摸了下唇,反倒笑了出來。
三人圍攻下,他沒有絲毫示弱,眼神極為平靜,拳風狠厲,那三人硬是沒有撈到半點優勢。
這場混戰最終以館長怒呵一聲而結束。
“住手!”
“這是籃球館,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館長走近一看,眼睛頓時騰起一團火:“怎麼又是你們幾個,下次再鬧事通通滾出去——”
段靳嶼低眸,居高臨下地看着樊邵,那眼神就和看死物似的,沒有丁點溫度。
對于這種垃圾,他連對話的欲望都沒有。
樊邵握緊了拳頭,站在那兒氣都喘不勻。
“媽的!遲早一天,老子定叫他好看!”
他嘴裡雖然這麼罵着,可心裡知道,若是單打獨鬥,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
段靳嶼轉身朝外走,聞濯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剛打開場館門,兩人迎面撞上了肖佳琪。
肖佳琪先懵了下,而後眼睛一亮:“你也來這裡打球啊?”
段靳嶼眼都沒擡,視若無睹地穿過她身旁。
肖佳琪趕緊放低了姿态,追了上去,語氣嬌軟地說:“我知道之前追你的方式不對,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我們能不能做個朋友啊?”
思考了幾天,她決定以退為進。
男生不都吃這套麼。
段靳嶼頭未動,視線往下,睥睨地看着她,聲線冷得像是淬了冰。
“滾,别煩我。”
肖佳琪頓時紅了臉,氣得表情甚至都有些扭曲。
以前她交往過的男朋友,哪個不是勾勾手就過來了。包括樊邵,所有人說他兇狠又難追,結果她還不是随便一聲“哥哥”,就把他叫的甘願做她的裙下臣。
就隻有段靳嶼。
隻有他難追得要死。
肖佳琪同行的一女生小心翼翼地開口:“佳琪啊,我們還給樊邵送飲料麼?”
“送個屁。”肖佳琪正在氣頭上,白了她一眼,發火:“就一舔狗,管他幹嘛,現在快想想幫我怎麼追段靳嶼啊!”
另一女生見她不爽,安慰道:“以前段靳嶼根本不會這樣對佳琪,肯定是之前那個女的在他面前說了佳琪的壞話,段靳嶼今天才是這個态度。”
肖佳琪強忍怒氣:“所以有什麼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