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皇考試的過程跟喬琳預計的差不多，她有條不紊地演奏完了兩首指定曲目，又根據考官給出的随機鼓譜演奏了一首曲子，最後又做完了聽覺測試。

等她跟鮑勃等人一起送别了考官後，鮑勃問道：“考試怎麼樣？”

喬琳一揚下巴回答說：“我覺得我會拿到優秀級别的評分。”

這臭屁的小模樣把其他人都逗笑了，瑪麗亞摟着女兒的肩膀在她頭頂吻了又吻，覺得她可愛得過分。鮑勃在一旁翻了個白眼說：“好啦，你還得參加樂理考試呢，别先着急把尾巴翹到天上去！”

“我才沒有呢，不信你問斯科特，我打得是不是很棒？”喬琳一臉期盼地望向自己的鋼琴搭檔，後者狀似煩惱地皺起了眉，雙臂交叉抱在胸前說：“這個嘛……”

喬琳着急地揮了一下手，質問道：“斯科特？”

斯科特大笑了起來，點點頭說：“她表現得很好，我看到考官微笑了。”

這下她才滿意，得意地點點頭說：“瞧？”

鮑勃笑着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說：“你知道你不需要害怕她的吧……”

“鮑勃！”喬琳不滿地抿起了嘴。

鮑勃大笑着搖搖頭說：“我當然知道你很棒，坦白說，我不覺得你應該繼續在我這裡學習了。”

“鮑勃？”喬琳不安地擡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媽媽，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瑪麗亞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鮑勃和我商量過了，你的學習進度超過了他的想象，原本他以為你得在明年才能參加五級考試，但既然現在你已經考完了，你就得繼續向上，他想要讓你去找一位更專業的老師……馬丁·霍蘭德-勞埃德，他在皇家北方音樂學院的旗下主導了一項青少年音樂項目，我在想如果他對你感興趣，你也許可以在他那兒嘗試一下。”

喬琳沒說什麼，反而直接看向了鮑勃，問道：“鮑勃，你怎麼看呢？”

“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鮑勃拍了怕斯科特說，“斯科特也在勞埃德的樂團裡，對吧？”

斯科特點頭說：“對，那兒很不錯，馬丁是個好老師。”

喬琳皺起了眉問道：“那是個樂團嗎？還是什麼情況？”

“更像是個青少年學習集體，”斯科特解釋道，“我們有一個非競賽的室内樂團，但你應該不會被安置在那裡，你還有很多要學。”

“好吧，有道理，”喬琳聳了下肩，“那就讓我試試吧！”

*

打擊樂考試之後，喬琳還參加了樂理五級考試。一個月後，她正式收到了英國皇家音委頒發的兩張五級證書，就像是她預測的那樣，她拿到的具體分數都是優秀這一檔。

至于馬丁·霍蘭德-勞埃德的樂團測試，這麼說吧——

“我簡直就是完全征服了整場面試！”喬琳興奮地揮了揮手。

諾埃爾坐在自己的床上，被她興奮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從她的表現裡嗅出了某種心虛，于是他挑起了眉，用一種哥哥式的威嚴眼神盯着她，無聲地質疑她的話。

“好吧，好吧，”喬琳縮了縮脖子，“面試本身沒那麼順利——你知道他手下的很多學生都已經通過了八級考試嗎？有個孩子比我還小兩歲！簡直就是瘋了！打擊樂又不像是鋼琴要求童子功……”

諾埃爾輕笑起來，躬身摸了摸躺在他身旁的喬琳的額頭。“但你還是進了，對吧？”

“對，馬丁說我還有很多要學，我們每周都要上課，明年開始我要開始學新的打擊樂器了，馬林巴。它是打擊樂旋律類鍵盤樂器裡最重要的，就像是軍鼓之于鼓類的地位一樣。馬丁說我得會打這個，不一定要變成專業選手，但我最起碼得明白鍵盤類是怎麼演奏的。”

“那鼓怎麼辦？”

“鼓當然也要繼續，兩個都要學嘛。”

“好吧，對你有好處。”

“诶呀，”喬琳歎了口氣，“我到底為什麼要學打擊樂來着？我覺得我明明想要學的是樂器，怎麼感覺像是選了個搬家專業。”

諾埃爾笑着問：“為什麼這麼說？”

“你見過馬林巴嗎？交響樂團正式使用的馬林巴超級大，比鋼琴都大，如果我想要真的學這種樂器，日後注定要像個搬家工一樣把它搬來搬去。鼓組就夠難攜帶了，我唯一能随身帶着的東西就是啞鼓墊和鼓槌，到馬林巴的話就隻能帶鼓槌了。”

“好吧，對你有好處，”諾埃爾笑得更厲害了，“至少你打曲棍球練到的肌肉可以派上用場了。”

喬琳翻了個白眼，諾埃爾一直不理解她為什麼不玩一些更溫柔一點的運動，就算是無網籃球也比曲棍球好。他一直堅持認為曲棍球這項運動基本上就是拿着棍子合法打架，任何運動員得戴頭盔上場的運動都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