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完,他才敢吃。
紀桑有事要同他商量,強迫自己無視他這些吹毛求疵的毛病。
“楊成,我同你商量一件事呗?”
夏侯郢餘光瞥她一眼,默不作聲地隻是吃飯。
見他不說話,紀桑繼續,“我想邀請你入股,當我戲班子的合夥人,咱們一起賺錢吧!”
回來的路上,紀桑一直在想這個事情,越想越覺得可行。
話劇,不管是表演形式還是内容都對這些古代人來說是新穎的,再加上她的閱片量,從上大學到穿越前,說不上三千但怎麼也看過一千多部電影了,編排一場還不是手拿把掐的。
最大的優勢就是她在這,根本沒有競争對手。
越琢磨越尋思,紀桑斷定這事指定能行!
“······你覺得我很缺錢?”夏侯郢聽不懂什麼入股,合夥人,但是大概懂她的意思了,她想拉他一起做生意,怎麼這個走向和他預想的不太對啊。
紀桑哽住,“現在看是不缺錢,但是咱們要長遠看啊!當然基于你的情況,也不能太長遠,但是至少在有限的日子裡咱們不是要保證可持續發展嗎,對吧。”
“不需要。”他答。
“萬一你的這個病有錢就治好了呢,那就健康了對吧,不能放棄。”紀桑又換了公筷,夾了一塊排骨放在他的碗裡,沖着他眨眨眼。
夏侯郢一頓:“你想幫我治病?”
“是啊!你看如果咱們倆是合夥人,那賺的錢就有你的一半,到時候咱們去京城,找最好的醫生,肯定能治好。”
夏侯郢問:“你為什麼這麼關心我。”
“咱們是室友啊,也勉強能說得上是朋友吧。這兩天相處下來雖然感覺你又挑剔又潔癖還有被害妄想症,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是個好人,是朋友就要互相幫助,一起發大财啊。”
“好人······”夏侯郢“呵”了一聲,放下碗和筷子,“你所謂好人的标準可真是沒标準。”
“······”
夏侯郢放下碗筷,丢下一句再議悠悠然地回房了,紀桑轉頭沖着他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她在誇他,他怎麼還罵她呢?
要不是她怕血本無歸,不想掏那麼多銀子,哪裡用受這氣,關鍵是還白受了。
紀桑回房間翻着話本子,還沒翻兩頁,她就遇到了很大的問題,一是一整頁得有大半是繁體字她看不懂,二是一整頁似乎隻有一句話啊,她看不懂。
為什麼古代人寫東西都不寫标點符号的啊!!!
這種就好比在網上看到五六七八九十行的評論,通篇沒有一個逗号,一邊看一邊忘了自己可以呼吸這件事。
紀桑很崩潰。
她硬着頭皮試圖理解一下内容,還沒兩分鐘,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她把書随意一放,翻了個身,還是先睡午覺吧。
另一側房間,夏侯郢閉目盤坐在床上。
敲門聲響起,言伯推門而入,和夏侯郢行禮之後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遞上,正色道:“公子,這封信是王府寄來的。”
夏侯郢接過信封,看到上面的字迹,冷冷一哂,不過是惺惺作态之勢。
“公子,說不定王爺轉變心意了呢。”
夏侯郢抽過信封,粗暴地撕開。
信紙上,是平信王夏侯望的筆迹:“郢兒吾兒,别來已久,近日繁忙,雖不得空閑,然每每念及汝之疾,心中難安,未嘗一日不念。聞汝寒疾提前發作,心中甚憂,夜不能寐。唯盼汝自愛,願汝歸勿再受寒疾之苦。吾兒安好,則家皆安。”
“吾兒安好,則家皆安。”夏侯郢喃喃念着,“吾兒安好,則家皆安哈哈哈哈······言伯,你說可笑不可笑?”
言伯垂着頭,不敢說話。
夏侯郢将信紙捏在手裡,言伯跟随他多年,自知自家公子什麼想法,于是揣出一個火折子,點燃了信紙一角。
夏侯郢随即扔在地上,冷眼看着它竄起火苗,忽明忽暗,沒一會兒,這團紙便碎成了一撮灰。
“公子,依老奴看,紀桑姑娘倒是真心實意關心您的。”
夏侯郢沒有回應,隻是吩咐道:“府裡的夏娘和技師一并都散了吧。”
言伯立馬領略,“公子是要接紀姑娘回府?但夏娘是不是再留些時日以防萬一。”
夏侯郢道:“不必留。至于紀桑,若她真沒有嫌疑,帶回府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