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旁邊的婆婆瞧着紀桑搖搖頭,歎了口氣,“姑娘啊,你是新來的吧。”
“啊?”紀桑不明所以。
“你呀,被騙了!”老婆婆說道,“她是我們這出了名的騙子,專騙外地來的好心人。”
紀桑轉頭一看,那小女子将她的“好人爹”扔在路邊,早就沒人影了。
她跑過去,用腳輕輕踩住草席往外一拖,那草席之下蓋住的哪是什麼屍體,分明是一捆稻草,紮成了一個人的長度。
天殺的,她真被人騙了!
“這個女騙子,以後别讓我碰到,要不然一定抓你去坐大牢!”
痛,心太痛了!
紀桑喪氣地走回來,捂着胸口心痛地質問老婆婆,“您剛剛幹嘛不說啊!”
“我們也有我們的規矩,這次你就當買個教訓,下次多長點心。”老婆婆說道。
紀桑忿忿地想:您這還不如不告訴我!
紀桑怒氣沖沖地回了家,發現家裡赫然多出了幾個陌生女人和男人。
隻見陽呈悠悠地從房間走出來,對紀桑解釋:既然要在這裡長住,這等條件自然是要換新。另外,每日的一日三餐也都由他們負責,不必紀桑勞心。
紀桑聽得心裡一抽,氣得差點要給自己掐人中。她連忙叫住那些忙碌的仆人:“各位大哥大姐,不用不用了,我們自己可以搞定!”
她一把将陽呈拉到一邊,雖然壓低了聲音,但語調卻揚的尖尖的:“你知道這些得花多少銀子嗎?”而且剛剛她還被人騙了一兩多,更是心疼了。
陽呈不緊不慢地答道:“給你留的銀子,隻多不少。”
紀桑本來翻着白眼,滿心覺得這人敗家,可聽到這話,瞬間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變得極為殷勤:“哈哈哈陽公子,您随意安排!對了,印泥我也買好了,現在可以按手印了。”
紀桑拉着他進了屋裡,在他坐下前特别狗腿地用袖子擦了擦桌面,将合同展開放上,又打開了印泥。
夏侯郢按好了手印,慢條斯理地起身去洗掉手指上的紅色印泥。
紀桑追問他:“哎哎,那銀子什麼時候給我?”
夏侯郢卻不作聲,隻是從容地拿起帕子,仔細擦拭幹淨手指,然後說道:“巳時。”
紀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有人安排一日三餐之後,紀桑更得空了,除了吃飯和如廁,一整天都悶在屋子裡。
巳時的鐘聲剛過,紀桑敲響夏侯郢的門,聽到裡面說“進”她才推開門,看到夏侯郢正在喝茶。
“是不是身體好些了?”紀桑先找了個話題随口調侃道,卻感覺房間與日不同。
原先粗糙的棉布被子早已被換成了光滑的緞面,連桌上的茶具也換成了精緻的黑釉瓷,屋子裡還飄散着一股清新茶香。
她走到夏侯郢身旁,突然伸出手,直貼在他的額頭上感受溫度,“好像比昨天要好一點。”
夏侯郢往後一個閃身,握住她的手腕翻過來看燙傷的地方,原本顔色變得更淺了些,隻是有些粉紅了,他問道:“擦藥了嗎?”
紀桑“嗯”了聲,“沒有起水泡,應該慢慢就會消了。既然你沒事,那今晚是不是不需要我們······”
紀桑比劃了一下,眼神橫掃在彼此之間,當着他的面,實在是說不出“一起睡覺”這幾個字。
“你不是要銀兩嗎?”夏侯郢答非所問,他伸出攥着拳頭的手到紀桑面前,不知手裡握着什麼。
紀桑疑惑着伸出手去,他手再大也握不住一錠銀子啊,别是一點碎銀吧?
手心忽然一涼,她感到有些分量,接着看到一片金閃閃的金餅子!
“卧槽!他好有錢!”紀桑心裡驚呼。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立刻轉身,端着肩膀走到床鋪旁,俯身整理了一下鋪子,随即做了個請的手勢,配上一個标準的笑容:“陽公子,您請。”
這有錢有色雙管齊下的誘惑,試問誰能抵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