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果然管用了,精疲力竭之後,向遙看着成堆的花生,心滿意足地倒頭睡着了。
睡前的最後一秒,她甚至将明天的計劃也想好了。
嗯,要是再想這個事情,她就挖土豆,跑到更遠的地方去探探還有哪些水果。
……
另一邊,聶百川叫了個人推着闆車重新回到了李老漢荒屋。
“哥,大虎,你們總算是來了!”葛明聽着動靜,趕緊喊道,“大虎快來幫我裝袋!”
大虎見着屋子裡的瓜果,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還挺多。
他摸了摸隻有一截短短發茬子的腦袋,喜笑顔開:
“嚯!這大西瓜長得好啊!咋一個個都這麼勻稱哩?”
聶百川不說話,葛明說道:“咋長的?人家種得好呗!你别老盯着西瓜,你看看這西紅柿,多好看啊!”
大虎也上前幫忙,嘴裡不停:“我看不是多好看,是多好吃吧。”
就着手電筒的光,他都瞅見葛明嘴角上的紅瓤了!
葛明嘿嘿一笑:“被你發現了呗,老實說,這西紅柿是真好吃,跟撒了白糖似的,我就沒吃過這麼甜的果子!”
大虎聞言,扭頭問道:“川哥,我能吃一個不?”
他跟聶百川沒有葛明那麼親近,屬于後頭加入的。
要不是家離向家灣最近,沒準今晚這趟活都不會叫他。
聶百川點點頭:“吃,待會兒一人帶幾個回去。”
葛明和大虎都喜滋滋的:“好嘞!”
大虎本來還想着從中挑個大的、紅的,結果沒想到這西紅柿也跟西瓜似的,一個個長得一溜兒勻稱,大小的差别小得很。
他挑花了眼,也不挑了,就近拿起一個往身上随意擦了擦,就迫不及待地往嘴裡一塞。
“唔!”大虎猛地瞪大眼睛,知道葛明說的像撒了白糖一樣的滋味到底是怎麼樣了。
那是一點都不誇張啊!就是那麼甜,汁水還多,簡直了!
葛明得意洋洋,仿佛這瓜是自家種的似的,擡了擡下巴:“怎麼樣,好吃吧?”
大虎點頭,含糊着又啃了一口:“好吃好吃,這哪兒弄來的啊?真是牛了!”
葛明望了一眼聶百川,見他沒有反應,也懂事的沒有将向遙給說了出來。
他拍了下大虎的後腦勺:“打聽這麼多做什麼!有的吃酒吃你的,咱哥幾個這一趟可能賺不少嘞!”
大虎是個沒啥心眼子的人,平時也是大家說什麼就聽什麼,現在葛明這麼一說,他也沒有一點計較的心理。
當即就點點頭,繼續啃着西紅柿幹活,将這個事情給抛之腦後餓了。
裝最後的花生的時候,聶百川開始跟葛明一起,将瓜果門都搬到外頭,一部分放在闆車了,一部分綁在自行車的前後頭。
很快,荒屋中的亮光和動靜都消失得一幹二淨,重新歸于平靜,仿佛什麼人都沒有造訪過。
……
向遙睡了個不大好的覺。
夢裡自己反反複複地被一些文文字“追殺”。
這些一行行螞蟻一般的文字都出自她穿的這本書,在半空中飛得十分迅疾,緊緊追着她,并且還越來越多。
向遙在夢裡跑得筋疲力竭,最後的最後,被無數行文字包圍了。
這些黑乎乎的東西将她整個人都給包裹住,窒息的感覺真實得不得了。
等她大口呼吸着驚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将被子蓋到了腦袋上。
嚴嚴實實的,都要缺氧了,能呼吸得順暢麼?!
向遙狠狠掀開罪魁禍首被子,一骨碌坐了起來。
不行不行,昨晚那些文字還曆曆在目呢,想聶百川這個大反派以後可沒有什麼好下場。
她絕對不能跟人在一起的!
努力抛開在自己腦海中占據了一大片位置的青年,向遙幹脆起床了。
劉小蘭正在屋檐下刷牙,見着向遙,嘴裡還是一口泡沫呢,就開始陰陽怪氣:
“哎喲,遙遙今天居然起這麼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向遙展顔一笑,回敬:“三嬸,太陽打哪邊出來的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這滿口的泡沫都洗不幹淨你這張信口雌黃的嘴巴啊。”
劉小蘭沒讀過幾年書,但也曉得向遙這必定不是什麼好話,但一時之間她又想不到什麼反擊的話,隻得喝上一口水,仰着頭惡狠狠地咕嘟咕嘟了幾下,又惡狠狠地噴出來。
向遙才不在乎她三嬸是個什麼想法呢,這人就是不長記性,每次吃完了癟,下回還是繼續招惹她。
她拿着自己的牙刷毛巾去井邊洗漱,見着葉芳,對方又和煦地朝着她笑。
向遙心想,她二堂嫂都朝着自己笑了好幾天了,這怎麼着也得圖窮匕見了叭。
不然她難道還真能相信人家是突然轉了性,喜歡上她這個小姑子了?
必不可能嘛!
那才是太陽真的打西邊出來了呢!
果不其然,向遙剛洗完臉,正在擰毛巾呢,葉芳就又笑了笑,搓了搓手,開口說道:
“遙遙,你現在有空不?我有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