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遙收起了笑容,闆着臉:“什麼叫我沒有了爹娘?大姐夫,我爹雖然去世了,我娘可還在,希望你能放尊重點。”
呂平沒想到這小丫頭突然寒着臉發難,臉上的笑也難以維持了,冷淡地說道:“你這丫頭,我這都是關心你啊。”
向遙:“不需要。”
本來,人家兩夫妻說話,她是不準備露面的,但是她這個大姐夫,提及自己的話,明顯就不大對勁。
她要是再不出現打斷,沒準向春還真就乖乖聽丈夫的話,回頭就找向家人要給她介紹對象了。
哼哼,真是煩人。
向遙看了眼向春:“大姐,我是說真的,我的事情,你們最好不要插手。”
向春看了眼堂妹,又下意識看了眼呂平,想點頭,又有點不敢。
向遙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氣,覺得向春這反應,更加不正常了。
她微微皺着眉頭,有點想不通,為什麼一些pua的話,就能讓一個頗為開朗的人,變成這副怯懦模樣。
再看呂平,那是那副人模狗樣兒,見自己看過去,還自以為風度翩翩地笑了一下,讓她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但是她又沒法說什麼,就像明知道這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心裡說不定就想着什麼肮髒的念頭,但隻要人不付諸實際,她就沒有辦法戳破對方。
這真令人有些煩躁。
“還有,大姐夫,”向遙看着呂平,警告道,“你不要以為你那些話裡的意思我不懂,我勸你少點莫名其妙的心思,我可不是什麼好擺布的人。”
說完,她拍了拍手:“行了,你們繼續說話吧,我走了。”
說完,她也不看兩人神色,轉身就離開。
然而才走了十幾步,一聲清脆的“啪”聲,混合着一道努力壓抑着聲音的呼痛聲卻乍然傳到了耳中,令向遙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她耳朵靈敏,如何聽不出來,這正是巴掌觸及到肉的聲音,以及來自向春的聲音。
想必是怕她還沒有走遠,向春都不敢稍稍大聲一點,努力克制着聲響,可偏偏,她還是聽見了。
向遙面沉如水,果斷轉身,重新出現在坡上,又直接沖了下去,一把擋住了呂平還要施暴的手。
“呂平!你幹什麼!”向遙瞪着呂平,眼裡滿是怒火,直呼其名,根本叫不出尊稱了,“你竟然打人,有毛病吧!”
呂平和向春都沒有想到竟然還是被向遙聽見了,向春連忙将臉撇向一邊,不想将自己最狼狽的一面赤裸裸地展現在向遙面前。
而呂平,臉上的猙獰和難掩的快意還沒來得及收斂,就被人冒然撞破,先是一愣,緊接着就用笑意掩蓋了原本的神色,收回了手,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跟你姐鬧着玩呢,你這是幹什麼,怎麼突然返回來了?”
“鬧着玩?”向遙簡直都要被氣笑了,她用力掰過向春的臉,看着上面一個紅彤彤的手掌印,質問呂平,“這就是你說的鬧着玩?鬧着玩要打人?”
呂平瞥了一眼向遙指尖下難堪的臉,十分不在意:“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要你多管什麼閑事?”
向遙的目光變得冰冷起來,她面無表情:“但向春是我大姐,是我家人,我就有權利來管。”
呂平伸手拉住向春的胳膊,用力一拉,将她拉到自己身邊,挑釁似地看向向遙:
“我呂家的事情,你一個小丫頭有什麼權利管,我一個大男人,教訓一下我老婆咋了?礙着你什麼事了?”
向遙看着呂平原形畢露的面孔,心裡恨不得立刻甩他幾個大耳瓜子。
但她也知道,男女性力量懸殊,她單槍匹馬的,很大概率占不到上風。
于是冷冷地說道:“你放開我大姐,我們現在就回家把打人這個事情說清楚,我倒要看看,我管不了,其他向家人是不是也管不了。”
呂平聽了這話,卻一點不為所動,反倒扭過頭看着向春:“小春,你說說,我不過就是情急之下打了你一下,力道也不重,怎麼就至于要鬧到全家都知道了。”
他擡手輕輕撫摸着向春被打得通紅的臉,聲音仿佛帶着蠱惑似的:“你知道的,我有時候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氣,但我不是真的要打你,你會原諒我的,對嗎?”
向春感受着臉上溫柔的觸感,不受控制地、如同以往的任何相同情境一般,情不自禁就點了點頭。
向遙見了這情形,真是恨鐵不成鋼,他大爺的pua家暴男,不給他點顔色瞧瞧,還真當着她的面開起染坊來了!
打不赢就打不赢吧,反正此刻,她一定要爽了再說。
于是攢足了力氣,趁着呂平假惺惺地含情脈脈,她一個大耳刮子,疾風驟雨一般朝着呂平那張不要臉的厚臉給扇了過去。
“啪——”
呼,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