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聶家堂屋裡,向遙睜大眼睛重複。濕潤的碎發搭拉在臉頰上,襯得她肌膚透白無暇。
聶百川的目光在那白皙的臉頰上停留一瞬,手指摩挲了一下,忍住了想要伸手替對方拂開那縷碎發的沖動。
他點點頭:“對,你覺得呢?”
向遙磕磕巴巴:“是、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是,她确實是主動提出來結婚這事兒,但是她沒有想到面前這人的行動力這麼高啊,說扯證就扯證?這真是頗有點措不及防呐……
聶百川微微傾身,湊近向遙,令她忙不疊地往後仰了仰:“快嗎?”
向遙緩緩點頭,繼而又被對方靠近的絕佳樣貌給蠱惑了一瞬,對方身上滾燙的氣息近在咫尺,燒得她有些口渴:“額,好像、好像也行的樣子。”
“呵。”
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在耳邊響起。
向遙眨了眨眼睛,感受到自己的心髒正在撲通撲通劇烈地跳動。
靠!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但面前這個男人,還别說,真是該死的好看。
向遙真是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看聶百川,對方的側臉就在邊上,與自己相隔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
這麼一觀察,就覺得這人不僅遠觀好看,近觀更是五官無一不妥帖,皮膚好得驚人。
想到自己額頭上前幾天還長了個小紅疙瘩,要不是場合和氛圍不對,向遙都想虛心請教一下聶百川,這皮膚是怎麼保養成這個模樣的了。
不過,嘿嘿,她長得好看,聶百川也長得好看,這麼一想,他們兩個就活該要結婚啊。
莫名想到這點,向遙情不自禁地紅了耳朵,一時之間,隻覺得那股從對方身上傳來的熱燙之意,更加濃郁了。
聶百川恢複之前端正的坐姿,說道:“那就說定了。”
向遙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見他站了起來,去廚房倒水了,于是想說的話也咽了回去。
她拄着下巴,開始複盤今天發生的事情。
她不該自大地認為昨天鬧了那麼一場之後,向家就不會逼她了的。
面對張菊花那樣對于錢财光進不出的人,她怎麼能輕易放松警惕呢?
不過這也隻是想想,她并不責怪自己。
她并沒有預防壞人幹壞事的經驗,也沒有想過自己竟然也能經曆這樣強買強賣的事情,這不怪她。
隻是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要想規避向家的行為,她暫時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脫離向家。
而要脫離向家,跟聶百川結婚,幾乎是最好的選擇。
嫁個喜歡的人,脫離讨厭的向家,嗯,這何嘗不是一種一箭雙雕呢……
“喝點熱水。”
随着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一杯冒着熱氣的水遞到了面前,向遙接過:“謝謝。”
“在想什麼?”聶百川也端了一杯水,問道。
他剛剛進來的時候,一眼就見着向遙微微蹙着眉頭,顯然是在想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向遙捧着杯子啜飲了一口熱水,隻覺得這一口下去,渾身都舒泰了,她笑道:“想我怎麼就不厲害,還能遭遇這種事情。”
聶百川想了想,說道:“這不是你不厲害,是有的人行事太沒有底線。”
向遙點點頭:“确實。”
她歪了歪腦袋,反問:“那你是一個有底線的人喽?”
說起來,聶百川可是原書中的終極大反派啊,大反派的話,應該心裡的底線是比較低的吧?
聶百川想了想,說道:“隻能說,過去和現在我挺有底線的,未來的事情還不知道,我不能保證。”
向遙揚了揚眉。相當具有嚴謹性的回答了。
她想了想自己對于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最後得出結論,她的底線應該還是挺高的,畢竟成長在紅旗下,受到的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教育。
要她做出十分沒有底線的事情來,那真是有點難度。
向遙心想,她要是真跟聶百川結婚了,是不是就代表着兩人的命運都跟原書中的岔開了。
說起來,她到現在還沒有跟原書中的男女主打過交道呢,也不知道向秀秀跟那兩人之間的糾葛到底是怎樣的。
她要不要找個時間,好好觀察一下呢?
正沉思着,聶百川突然在自己面前蹲了下來,向遙正疑惑他這是做什麼,就見對方輕輕撩開她寬大的褲腿。
向遙條件反射一樣朝後縮了縮,腳腕卻被對方輕輕握住。
“腳踝腫得挺厲害。”
聶百川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就聽見向遙發出一聲抽冷氣的“嘶”聲。
他松開手,重新站起來:“家裡還有一瓶治跌打損傷的藥油,你等等,我去拿。”
向遙側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踝,沒所謂道:“不用了吧,也沒啥大事,過幾天自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