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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苡枝早就聽說了月清璃與宋無渡前幾日晚上在府中刀劍相向,幾乎大打出手。
雖然她曾承諾過再也不會聽信宮女口中的謠言。
但是!
這次真的不一樣,幾乎所有人都這樣講。
她嘗試着多方渠道打探了一下二人吵架的原因,最後卻都無疾而終。
算了,因為什麼吵架并不重要。
重要的應該是解決方法才對。
姜苡枝這樣想着,忽然瞥見被她堆在一邊許久也沒動過的絲線。
這是太後派人送過來的,意思是讓她學女紅。
同這些絲線一道被差人送來的還有她的一句話——
“便不要說什麼衣服了,總不至于到時候想送人東西時,連個香囊都繡不出來吧。”
對啊。
接下來的幾天,姜苡枝幾乎是閉關修煉,足不出戶,終于大功告成。
她去到攝政王府,和她打聽到的一樣,月清璃有事出去,今天并不在。
經過不懈的努力,現在的她幾乎已經成為攝政王府的第三位成員,甚至于府裡的書房都有一張桌子是專門屬于她的。
此刻的她正坐在這張專屬的桌子前,面前擺的是宋無渡布置的抄寫。
宋無渡就在不遠處看書,隻要擡頭就能夠看到。
“皇叔?”
為了打破甯靜,姜苡枝試探着開口。
聞言,對方放下書朝她走過來:“是抄完了?”
姜苡枝登時往桌子上一撲,好用身體遮住紙張,她擡起頭眯着眼睛賠笑:“還差一點,快了快了。”
宋無渡頗欣慰地點點頭。
見他今天好說話,姜苡枝順勢開口:“對了皇叔,清璃姐姐呢?她不在府裡嗎?”
宋無渡的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又很快恢複正常,“她有事出去了。”
姜苡枝裝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紙張塞到桌子下面。
她雙手捂住口袋,而後一臉神秘兮兮得看向宋無渡。
“......做什麼?”
姜苡枝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而後浮誇地東張西望,終于在一系列表演結束後重新看向宋無渡。
“皇叔,”她故意把聲音壓低,從口袋裡拿出香囊,“這是姐姐讓我給你的。”
宋無渡伸手接過來,發現上面繡的是芍藥。
“那個,姐姐說了,這個香囊你一個她一個,你把它戴在身上,就算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了。”
末了,她還特意加上一句:“那以後關于之前,還有今天來派我送香囊的事,就誰都不許提了。”
空氣突然安靜,姜苡枝自以為隐蔽地觀察宋無渡的反應。
他把香囊收起來了。
他收起來了!
姜苡枝難掩歡喜,她壓住上揚的嘴角,剛準備找個理由溜之大吉,對方就忽然開口吓她一跳。
“你同陸相很是相熟嗎?”
姜苡枝微微皺起眉,似乎沒想到他會忽然這樣問。
她下意識否認:“沒有吧。”
宋無渡的語氣永遠那麼正直,即使姜苡枝可以感受到如今的他刻意舒緩表情做出閑聊的樣子,她還是正襟危坐。
“那我先前怎麼看到你們總是一同出現在皇宮。”
“不止他啊,我和宋啟......”
宋無渡用書卷敲她頭頂,姜苡枝揉揉腦袋讪笑着改口,“陛下,我也經常和陛下閑逛的。”
“永嘉,宮中的眼睛是數不盡的,”宋無渡彎下腰和她平視,說出來的話苦口婆心又語重心長,“陛下乃天子之軀,你雖貴為長公主,也不能直呼他姓名。”
“還有陸相,他理應算作你的長輩,我作為你的皇叔,你有些不合禮數的地方我都可以不追究,可他不一樣。”
“莫要在他面前沒大沒小了。”
姜苡枝聽不出他的話中有話,隻敷衍一樣地點點頭。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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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棘手的宋無渡,月清璃這邊就好辦多了。
她同之前一樣,找了個宋無渡不在的時間來到月清璃的跟前。
她一面将香囊遞給月清璃,一面一鼓作氣地吐出所有的話——
“姐姐好久不見這是皇叔托我給你的他說他錯了如果你收下這個就代表過往都一筆勾銷了你們誰都不提了派我來送香囊也不提了你們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最後如她所願,姜苡枝一面喘氣,一面看着月清璃把香囊接過去。
大功告成。
圓滿完成任務的姜苡枝難得有空癱在府上。
忽然以白芷為首的一群人捧着一件衣服走過來,終于來到她面前停下:“長公主,您看這件可以嗎?”
姜苡枝一頭霧水:“什麼?”
自從因為錦絲花暈倒後,時不時忘記些從前的事情是常有的情況。
于是白芷低頭為她解釋。
“是幾日後祭祖的着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