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部在這裡團建,需要幫忙嗎?”成熟穩重澤村大地目光溫和的看向三人腳邊的一堆袋子。
“從這裡回家正好順路。”菅原孝支拍着日向翔陽的腦袋笑着說道。
東峰旭看着完全不露聲色轉移話題的兩同期默默比了個大拇指。
三個人搬運略顯吃力的物品,在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的面前幾下就分完了。
一身輕松從學校出來的幾人在岔路口道别時,夜色已經深了,昏黃的路燈在角落散發着盈盈光輝,兩人的影子被不斷拉長。
月島螢從出校門起就一直注意着山口手上提的紙袋,本以為是采購的物資,現在看來應該不是。
面對時不時将目光落下的阿月,山口忠臉上帶着明顯的笑意。
沒辦法,一想到帶着貓耳的阿月,笑容就止不住。
“吃吃的偷笑,你是做惡作劇的小學生嗎?”月島螢垂眼,神色淡然,嘴上毫不留情。
被阿月說了。
久違的郁卒心情讓山口忠心口中了一箭。
他快速收斂腦海裡奇怪的妄想,連帶着臉上的表情也正經起來。
“是和櫻井同學在手作店給阿月做的獸耳。”想到做手工時,櫻井同學原本信心滿滿,在不斷被針紮手後憤然放棄的場景,山口忠不由得笑到眼睛彎起,“沒想到櫻井同學意外的不擅長這些。”
“本來以為對方是和阿月一樣擅長做手工的類型。還有可樂餅,雖然味道很好,吃的時候得小心,不過阿月很少狼吞虎咽……”
月島螢插在褲兜裡的手不自覺伸出摸向頭上的耳機,明明是和往常一樣不管自己戴不戴耳機都絮絮叨叨個不停的山口,今天的話題卻格外讓人煩躁。
櫻井同學,櫻井同學……不覺得對方出現的頻率太多了嗎?就算說一些排球笨蛋的犯蠢日常也好,話題為什麼總是圍着對方轉。
“阿月,櫻井同學……”
并肩走的兩人距離逐漸拉大,月島螢低聲咂舌一瞬,直接停下腳步。
昏暗的光影打在冷硬的下颚,優越的面部輪廓切割着光影,半張臉隐藏在黑暗中的阿月給山口忠以很危險的錯覺。
阿月怎麼可能危險。
山口忠将毫無預兆的錯覺抛之腦後,他緊跟着停下腳步,疑惑而茫然,“阿月,怎麼了嗎?”
“要成為戀人的話,山口不應該多努力一點嗎?”處在暗影中的月島螢眼睛微擡,冷冽的白光在鏡片上閃爍。
寒風從下擺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阿……阿月?”山口忠傻眼地愣在原地。
冷淡的目光落到被山口攥在手裡的紙袋上很快又移開視線,月島螢向前一步逼近,兩人的距離隻剩下半步之遙,他緩緩俯身,“山口是在追求我吧?”
平緩的低聲流入耳朵,淺淡的呼吸打在發絲,周身全是阿月的氣息,就好像被阿月抱住。
山口忠不自覺後退一步來拉開距離,面紅耳赤到思緒混亂不清,直到腳後跟撞到電線杆上退無可退才慌亂地擡起頭。
透明的鏡片後,流淌着暗色的淺色瞳孔定定地将他釘在原地。
“那就表現的更明顯一點。”
微不可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山口忠看着阿月嘴唇張合卻沒發出聲音,這句話真的是阿月說的嗎?還是他臆想出來的?
月島螢垂眸,幹淨明亮到完全信賴的眼眸正認真地回望着,就好像一面鏡子,現在這面鏡子裡正倒映着他難看的樣子。
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他。
月島螢閉上眼,短暫傾斜而出的暗流重新被封印,睜開眼一陣清明。
“開玩笑的,山口你不會當真了吧。”他施施然後退一步主動拉開距離,眉梢的笑意與嘴角勾起的惡劣弧度全無破綻。
輕快的語氣讓山口忠回神,粘稠的空氣好不容易重新流通,他卻覺得可惜。
“原來阿月在開玩笑啊。”山口忠感受着胸膛不斷跳動的心髒,受不了般垮下肩膀,雙手捂住臉,透過分開的指縫能看到臉上嫣紅的肌膚。
“好危險,差點抱住阿月親上去了。”
“……”月島螢面無表情将下滑的眼鏡推到原位,山口的這句話說出來之後,讓他感覺他剛才的一通全部都是胡思亂想。
“山口閉嘴。”他轉身大步往前走去。
“等等我啊,阿月!”山口忠拎起掉落在地上的紙袋小跑着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