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起的發絲都要貼到臉上,月島螢一把将湊到胸前的腦袋摁住,任憑對方怎麼蹭都無動于衷。
在兩人越發黏糊之時,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
穿着拖鞋,站在玄關處的月島明光,一手撐在門框上,一手插在兩人中間,目光幽幽地說道,“有時間在這裡love love,不如進房子來。”
“知道現在幾點了嗎?”他指着手腕上的表,再近就能湊到月島螢的臉上,“籃球直播賽都過去十分鐘了!”
月島螢瞥過表盤,在山口忠偷笑的表情下,直接将月島明光推進房門。
房門閉合的聲響清脆到在寂靜的晚上發出回音。
在房門前單獨和阿月相處的時間,在山口忠的印象裡絕對稱不上多。
以至于讓他不知道說些什麼。
“阿月,能低下頭嗎?”山口忠仰頭用亮晶晶的視線注視着月島螢。
躍躍欲試的光芒彙聚在眼底讓月島螢說不出拒絕的話,正如隻要對方說一聲“阿月好帥、阿月好厲害”,他就忍不住雀躍幾分一樣。
在低頭前,他用手掌抵住了房門正中央的貓眼。
溫熱的臉頰貼過來的瞬間,無形的電流将他擊中。
右臉臉頰出柔軟細膩的肌膚對方的臉頰肉擠壓,短短一秒的時間裡,月島螢隻能感受到山口緊張環住他脖子時死死勒住的胳膊,與對方臉頰處不斷升高的溫度。
在山口離開時,懷抱中空留下了對方的體溫。
“這隻不過是貼面禮吧。”月島螢冷哼一聲摸向溫度不斷上升的側臉。
等到心裡的溫度徹底散盡,他才推開房門,果不其然正好看到把眼睛湊到貓眼處嘀嘀咕咕說着什麼的哥哥。
吓一跳的月島明光樂天派地去勾月島螢的肩膀,卻被轉身過掉。
看着頭也不回直徑上樓的弟弟,他連忙揮舞着遙控器問,“籃球賽呢?”
“等我洗完澡。”平靜的聲音從樓梯上落下。
等到精準答案的月島明光倒在沙發上,搖頭歎息,“越大越不可愛了。”
“小時候明明一口歐尼醬、歐尼醬的追在我後面……”
換好睡衣下樓的月島螢一眼就看到茶幾上已經放好了的小零食和烏龍茶,還有仿佛沙發上長了個人的場面。
避開橫條的哥哥坐下後,對着電視上觀衆的歡呼聲,月島螢掏出一直很平靜的手機沉思。
沒頭沒尾對他做了貼面禮的罪魁禍首,就沒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
“在等消息?還是說……戀愛了!”一屁股從沙發上坐起的月島明光摩挲着下巴,嘴角上揚,眼裡滿是前輩的從容,“沒想到以阿螢的脾氣都有人能忍受,感情要好好經營啊。”
長籲短歎的語調聽得月島螢一臉嫌棄,他握着手機,手無意識刷新着界面,直到一場比賽結束都沒有等到。
第二天,家門口岔路上彙合的兩人頂着同款黑眼圈面面相觑。
山口忠沒忍住笑出了聲,“阿月就算和明光哥約好看籃球賽,也要注意休息啊!熊貓眼的阿月,真是久違了。”
“上一次還是我和阿月暑假一起打遊戲的時候。”
月島螢打了個哈氣,懶洋洋地瞥了眼臉上帶着明顯追憶神色的山口,“今天坐電車。”
“阿月是想坐下睡一會兒嗎?”山口忠幹勁滿滿地握緊雙拳,“到時候阿月放心睡吧!我會在到站的時候叫醒阿月的!”
滿臉使命感的山口忠,此時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搖晃的電車上,穿着西裝的上班族和兩兩三三圍在一起的學生構成急匆匆的早班藍圖。
順着人流進入車廂的山口忠和月島螢以明顯到極點的身高鶴立雞群,極其順利地找到一個空位。
被山口按在靠着扶手的座位上時,月島螢的目光略過背靠牆壁,有着門把手的絕佳地點,無聲的咂舌一瞬。
他向着自覺站到他面前伸手抓着吊環的山口伸出手。
茫然的山口忠彎腰湊近坐下的阿月,嘈雜的環境裡想要聽對方在說什麼,隻有距離近一些了。
雙腿岔開,後背倚靠在靠背的月島螢指向山口忠挂在肩膀的背包,“不重嗎?給我。”
山口忠恍然大悟,右手從吊環上松開,脫下背包遞過去的一瞬間,電車啟動。
劇烈的搖晃之下,他整個人跌進月島螢懷裡,還好背包不是很沉不會把阿月壓壞。
單手撐在骨骼分明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正好按在阿月白皙的側頸。
重新保持住重心的山口忠手足無措地收回手,想要站直身體才尴尬的發現,他之前站立的地方已經被别人站了。
座位正前面的吊環也被握住,他正雙腿并攏卡在阿月雙腿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