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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秋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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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三年初,李遲收回姚遠手中的玄冥軍帥印。

姚遠作為丞相統領百官一事聲浪暫歇,前些時的風波如同昙花一現,熱極一時的話題被更新鮮的事物吸引了去,就連肅王李堅都重回了那長春觀繼續求仙問道。

姚遠也開啟了他人生中最長時間的從政生涯,與秦閣老一起共同輔佐李遲治理朝政,讓南平國從前兩年的動蕩不安中緩過一口氣。

姚遠和秦山幾乎形成了政見上的兩極分化,前者偏激進,後者偏保守,但無論這二人如何在政事上争論不休,私下裡卻從不結黨營私,反而将曾經朝堂中的黨派一一化解、逐個擊破。

南平國至此,再度煥發生機。

......

定安三年,九月中旬。

李遲宣布在栖霞山腳下舉辦秋獵,文武百官相随。

自辰佳被處以死刑後,新上任的禁軍統領名叫歐雲,原是姚遠從北疆帶回的兩萬玄冥軍将士之一,他上任這一年裡,将禁軍上下都整頓了一遍,禁軍風貌煥然一新,再不是當年那被姚遠嘲諷縮頭烏龜的熊樣子了。

此次秋獵宴非同一般,是李遲登基以來第一次踏出京城,安全方面不容忽視,除了歐雲帶領的禁軍以外,駐在京郊的兩萬玄冥軍也分出一半跟随,剩餘人留守京城。

禁軍向來和玄冥軍泾渭分明,直到如今才有了改善,但畢竟編制不同,前者負責近衛巡邏,後者負責在遠處紮營,以防不測。

武帝當年極其重視秋獵,曾有“五裡一旗,分為四十軍,軍萬人”之盛況,不過到了李遲這裡,就縮水得挺嚴重了。

按禮,秋獵活動當以帝王率先射禽,收起象征帝王身份的“大綏”,王公次發,收起“小綏”,接下來諸将開始射獵,從獵百官方可入場進行射獵。

但如今這個縮減版的秋獵,一來帝王李遲和王公李堅不善射箭,二來這所謂“諸将”隻有一個半——禁軍統領歐雲算一個,肩傷未好還被褫奪帥印的姚遠算半個。

剩下的從獵百官倒是有些青年才俊,但還是以文臣居多,所以這次秋獵基本上可以認為是皇家出錢請大家出來踏青了,不用指望真能獵着什麼東西。

李遲放棄了拉弓射禽,而是向天放了個信号彈,以示秋獵正式開始。

歐雲和姚遠驅馬向前,最先進入山林之中,落葉枝條被二人的馬蹄踏成泥,歐雲扭頭對姚遠說:“大帥!跟了你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和你在獵場比試過騎射呢!”

姚遠嗤笑一聲,道:“帥印已經交了,别再喊我大帥,否則讓言官們聽到了,你這統領之位恐怕就不保了。”

歐雲爽朗地笑道:“無妨,不保了也好!玄冥軍是北疆的狼群,京城本就不是我們的歸處。”

他的笑聲被淹沒在鳥雀驚起的撲簌聲中,他挽弓搭箭,對準其中一隻大雁,瞄準的一瞬間便放箭,大雁應聲而落,歐雲搖着頭啧啧道:“不愧是我啊,這叫什麼?——落雁之姿呐!”

“少得瑟。”姚遠淡聲道,随即将背于身後的長弓拿到身前。

這把弓不是他在北疆時慣用的擎蒼弓,他如今肩傷尚未好全,強開三百斤的巨弓會加重傷勢,于是隻能退而求其次,從侯府拿了他少年時用過的一百二十斤的普通鐵弓。

這把弓還是老侯爺給他的,弓身樸實無華,甚至有些破舊磨損了,但新換的龍筋弦還算強勁,姚遠輕輕撥動了一下弓弦,發出低沉悅耳的嗡鳴聲。

他從箭簍裡抽出一支穿雲箭,手穩如泰山,弓圓如滿月——咻!

竟然是一箭雙雕!

場邊候着的衆人紛紛喝彩,真心的掖好,假意的也罷。

歐雲看着姚遠,一副臉疼的模樣,沉痛道:“大帥果然還是大帥,就算做了丞相,也仍然是一頂一的神武啊!”

然而這驚天一箭過後,姚遠卻神色淡淡的,又将那弓背到身後,沒有繼續打獵的意思,他拽過缰繩,一夾馬腹便轉過了身,他說:“廢話忒多。”

然後便丢下一臉懵逼的歐雲,逆着最後入場的從獵百官的人潮而行,徑自回了營帳,仿佛他此番來秋獵隻是點個卯,隻是盡個開場的禮節,剩下的環節并沒有興趣參與。

......

帳内,李遲捧着一碗湯藥,小口小口地喝,每一口都讓他苦得皺眉,還好其他人都已經去獵場了,内侍和侍衛也都在帳外,他不用太端着帝王威儀。

太苦了,這種又苦又澀的味道,被溫熱的湯劑帶進口腔,又蒸騰起來,苦味的氣體從鼻子裡呼出,仿佛整個人都被腌入骨了。

這正是那位傳說中的醫女楊梅寫來的方子,說是用來調理他的虛寒體質的。

但......這和生病喝藥有什麼區别嗎?他明明沒有生病!

李遲這麼想着,頓時覺得很委屈,苦味都彌漫到心裡去了。

他靈光一現,打算悄悄把這藥給倒了,于是鬼鬼祟祟地端起碗,貓着腰踮起腳尖,小碎步走到帳子前門,把門簾撩開一條縫,然後把腦袋湊過去,透過縫隙觀察外面的内侍和衛兵有沒有注意到他。

然而他才剛湊過去,就一頭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手中的湯藥也一滴不落地全潑在對方的衣擺上,一點兒都沒灑在别的地方。

那人胸膛好硬,李遲哎呦輕叫了一聲,揉着發痛的腦袋,擡起頭來懵懵地辨認來者何人,竟然大膽到不事先通報就直接闖進來。

然後他便看到了姚遠冰山一樣的俊臉,他似乎也沒想到會和李遲當頭撞上,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袍擺上的藥漬,又與李遲四目相對。

姚遠:“......”

李遲:“......”

姚遠當上丞相之後,依舊保持着穿武官朝服的習慣,但今日秋獵,他便穿了那套在侯府裡積灰的輕甲,玄冥軍的铠甲縱然再輕,那也是精鐵鍛造的,硬度可想而知,這才讓李遲險些腦袋撞出一個大包。

姚遠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淡定得很,他挑眉看向李遲,問道:“陛下緣何如此匆匆?難不成是想偷溜出去不成?”

李遲的臉色愈發紅了,他支支吾吾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欲蓋彌彰地将藥碗藏在身後,默默許願姚遠看不出自己的心虛。

然而姚遠向他走近一步,那輕甲上沾染的林間草木氣息便鑽進了李遲的鼻腔,姚遠背過手放下厚重的門簾,帳内光線頓時暗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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