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月冷哼一聲,反手揪住趙梓明的衣領,将人拎回了玉龍門。
......
金岩城收複之後,梁丘留守,林羽回到江南駐軍,趙梓明和江新月等人回了玉龍門,而姚遠則帶着一隊親兵押送阮氏嬌回京。
隻是這押送隊伍走着走着就突然少了個人,親兵們面面相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直到為首的那個親兵一拍腦袋,懊惱道:“嗐呀!大帥不見啦!”
果然隊伍裡那隻最引人注目的絕影馬,連帶着馬上的姚遠本人,一起不見了蹤影。不過親兵們向來見多識廣,知道自家大帥是什麼個德性,于是依舊兢兢業業地執行押運任務。
而消失的姚遠本人呢,當然是快馬加鞭,自己率先回了京城。
他到城腳下的時候,早已落了宵禁,于是可憐的絕影被他拴在了外頭,而他本人則借着輕功翻上了牆。
他本來信心滿滿能不驚動任何人,結果誰知京城駐防早已今非昔比,他才剛一翻上來,就被唰唰唰幾道刀鋒架在了脖子上。
守衛喝道:“大膽賊子!怎敢擅闖?!”
姚遠:“......”
失策了,看來禁軍統領歐雲還是有點東西,京城重建駐防的工作完成得很好,警惕性很高,不錯不錯。
他嘴角微抽,亮出腰牌表明身份,緩緩道:“我乃鎮國侯,當朝丞相,姚遠。”
守衛們:“......”
誰家好侯爺沒事大半夜的鬼鬼祟祟翻城牆啊?
身份核查确實無誤後,守衛放行。
姚遠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飛掠到李遲的寝殿,然而殿中卻空無一人。他薅起耳房中留值的太監,質問道:“陛下呢?!”
太監本來就睡得很淺,一下子被提溜起來,又被神色冷俊的姚遠惡狠狠地瞪着,心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連忙夾緊腿,免得控制不住尿。
太監顫抖着答道:“陛......陛下他睡眠不好,時常睡不着......出去散心也不讓奴婢們跟着,奴婢們想着不是還有影衛,安全定是能保證的,也不好湊過去礙事......侯爺饒命啊......”
然而太監最後一句還沒說完就被姚遠扔在原地了,他眨眨眼,幾乎以為方才來無影去無蹤的姚遠是他夢中所見景象。
姚遠飛快來到侯府,他才聽那太監講到一半,就知道李遲這孩子多半是來了自己府上睡覺。
他輕手輕腳地翻進院牆,然後又在推門進入自己卧房前,頓住了腳步。
他知道李遲在自己離開時總是睡不好,推門的動靜可能會把他驚醒,于是他腳下一轉,繞了個圈,從窗戶輕手輕腳地爬了進去。
隻見李遲果然睡在他的榻上,将半張臉都埋在被褥中,嘴巴微微嘟着,顯得很乖巧。
姚遠笑着虛虛刮了一下李遲的鼻梁,但沒有真的碰到,以免将人弄醒。
然而他俯身時,背後的長發垂了下來,啪嗒一下糊在李遲臉上。
姚遠:“......”
李遲皺着眉,緩緩睜開雙眼,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看到了一張夢中常見的臉,他喃喃道:“姚卿?我這是在做夢麼?”
姚遠俯身吻了吻李遲的唇,答道:“不是夢,陛下繼續睡吧,我抱着你。”
說罷便脫下外衫鑽進被子,用自己暖烘烘的身軀包裹着李遲,讓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腦袋靠着自己的肩窩。
李遲呆楞了片刻,然後便如同受驚吓的小動物,要尋求安慰似的往姚遠懷裡鑽,整個人纏在他身上,貪婪地汲取他溫暖的氣息。
姚遠低低地笑了,揉了揉李遲的後腦勺,在他耳邊低聲道:“陛下想我了麼?”
李遲聲音悶悶地,答道:“想,日思夜想。”
李遲一邊說着,一邊用手在姚遠身上摸索,惶急地想要确認姚遠有沒有受傷,卻被姚遠捉住了手腕,溫熱的唇落在敏感的手腕内側,李遲被燙得瑟縮了一下。
姚遠輕笑道:“陛下,我用戰功作嫁妝,夠不夠嫁進皇家?”
李遲臉頰滾燙,借着夜色才能遮擋一二,他小聲嘟哝道:“夠的,隻要是你就好。”
姚遠将他扣緊在懷中,一下一下地輕輕拍着李遲的後背,低聲道:“睡吧,陛下,明早再商量大婚之事,好嗎?”
李遲嗯了一聲,深吸一口姚遠身上清爽好聞的味道,在他的安撫中再度陷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