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伯安之最大的倚仗就是獅奴,這群怪物若是不提前消滅就是表哥和舅舅回來也隻是給他們送食的。
她要趁表哥回來之前查到獅奴所在,然後再想辦法讓表哥滅了他們,尤其是那個奴王。前世她依稀聽到過伯安之與下人談及焚山,難不成那群怪物就養在焚山。
焚山離襄京三四十裡地,那裡之前不叫焚山,山下都是百姓居住,百年前天火落下,那一片全都成了火海,無數百姓被燒死,山也成了秃山。
盡管現在已茂盛成林,仍然流傳着冤魂一說,是以那片山林人煙罕至,倒是一個萬全的藏污納垢之所。
過了兩日,别寒漪的“病”好了,她去皇宮謝恩時說要去廟裡清修幾日。紀鸢想到伯安之正準備婚事,她留在襄京也是獨添煩惱,便允了這事。回去後跟父母說起此事,别逋仍舊淡然,隻說注意安全。
倒是陸競毓怕她心思郁結想要跟她一起去,别寒漪好說歹說才讓她放心。次日,她就出發了,一大堆的侍衛及嬷嬷、宮女護送她去法柘寺。
襄京百姓一看這皇家隊伍紛紛猜測是哪家貴人出行,待打聽到是嘉則郡主後都擠破腦袋想一堵芳容。
出了西城門,隊伍往法柘寺而去。午後,車馬停在雄偉肅麗的寺院門口。
住持惠空大師是位得道高僧,眉須皆皓,但雙目矍铄,非數十年的滄桑與智慧不能凝聚,給人一種萬事萬物在他這裡都有所禅悟的感覺。
此刻身披袈裟的他正雙手合十對着下轎的别寒漪點頭。
“大師,叨擾了。”别寒漪朝他行了佛禮。
惠空大師慈眉善目地說:“郡主有禮了。”
“這次可能要多住些時日,還想向大師多請教一二。”
“郡主畫技已然爐火純青,老衲沒什麼可教了,慚愧。”
惠空大師擅畫,别寒漪少時常與他讨教,兩人除了一僧一俗之外還多了一種忘年之交的惺惺相惜。
衆人入院,留下一些侍衛在院外守護。惠空與别寒漪進寺後沒多久就另走了,讓一個小沙彌領她去她以前常住的廂房。
一些年紀大的宮女和嬷嬷将廂房打掃布置一番後就退了出去,屋裡隻有别寒漪和斥悅二人。
“小姐,坐了大半日的馬車這腿腳還真有點不自在,”斥悅躺上榻使勁蹬了兩下腿,将那股蜷縮感蹬掉。
别寒漪笑着搖搖頭,沒搭理她,任她在榻上滾來滾去。如此強大的家世背景讓她從小養尊處優,一切吃穿用度是别人幾輩子都比不了的,不管去哪都有一大堆的仆人為她服其勞,所以斥悅這個小丫頭也被養得十指不沾陽春水。
特别是想到她前世的悲慘她就更舍不得斥悅去做那些下人做的事,是以非必要她的一切都由那些伶俐的大丫頭做。
“小姐,你餓嗎?我去找小師父弄點小粥。”活動了筋骨的斥悅終于想起自家小姐午膳在馬車上随便将就了一下。
别寒漪點頭,她笑着去開門,甫一打開門外的小沙彌吓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施……施施……主主……”
斥悅一看他手裡的托盤,驚喜地問:“是給我們的嗎?”
小沙彌恍悟将托盤往前湊了點,這才恢複語氣:“師父說施主定然沒用午膳命我端點了清粥過來,還要等下才有齋飯。”
斥悅趕緊端過,喜滋滋地道:“大師太貼心了,我們就吃了兩塊餅,現在就想來點好下咽的東西,謝謝小師父。”
她沖小沙彌甜甜一笑弄得小沙彌害羞起來,立馬紅了臉。
用腳将門關上,斥悅把粥端到别寒漪面前的桌上。
“小姐,快來喝點吧。”
别寒漪在她對面坐下,從她分出來的那碗粥裡舀了一口放進嘴裡,瞬間感覺喉間滋潤了些。斥悅邊吃邊和她說話。
“小姐,你真不在意四皇子娶别人啊?”她一開始看到那一幕氣得哭了出來,可是她看自家小姐好像并沒有很傷心。
“你覺得我在意嗎?”
斥悅停下吃粥的動作,擡頭認真地看她,一息後才吧唧嘴巴說:“不在意更好,她配不上小姐。”
“那誰配得上?”
“表少爺啊!不但文武雙全還長得好看,最重要的是親上加親,肯定不會讓小姐受委屈,可比那三宮六院強。”
别寒漪在她頭上敲了一下,警告道:“你可别在外人面前說,要讓他的傾慕者知道我不就棒打鴛鴦了。”
“哪來的傾慕者,他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