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前段時間去參加裴家的晚宴了?”
賀重春把三下五除二把手裡的遊戲結束掉,看着姗姗來遲的霍應汀,八卦:“怎麼樣,裴家複雜吧?有沒有什麼勾心鬥角?”
“你是狗仔還是無良媒體,無不無聊?”霍應汀刀了他一眼,在卡座裡坐下,“管管你自己吧,你哥不知道找了我多少次讓我把你勸回去了。”
賀重春好容易才把霍應汀約出來吃飯,不愛聽他講這些:“回去了就要被我哥按着去公司上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是個工作狂。真搞不懂繼承家業有什麼好的,少了自由連睡個懶覺都不行,你是一個,我哥是一個,裴煦也算一個——哎說到他,我聽說裴家那個裴松沅也去裴氏上班了?那倆兄弟竟然也能在同一屋檐下相安無事?你最近和裴煦有什麼戰況沒有?”
賀重春三句不離裴家,非要從他這裡問出點什麼來,霍應汀睨了他一眼:“沒,我又不是缺心眼一天到晚盯着裴氏不放,霍氏自己也要運轉的好嗎?至于兄弟阋牆的戲碼我不關心,你問錯人了。”
“诶說對了。”賀重春打趣他,“你前倆月盯着裴煦不放的樣子的确很像缺心眼。”
“滾。”
兩人吃了會兒飯,從公司聊到最近的娛樂圈八卦,大多都是賀重春在講,霍應汀在聽。
“你今天怎麼回事?”賀重春納悶,“感覺你今天都心不在焉的。”
“公司事多,累的。”
賀重春哈哈兩聲:“我就說吧,誰上班誰要命——诶我去,那不是裴松沅嗎?邊上那誰?肖什麼來着,他倆又一起出來啊。”
霍應汀回頭看了一眼。
不遠處的門口,裴松沅和肖臻兩個湊得很近,手臂幾乎是靠在一起,應該是已經吃完飯了,正朝餐廳外說說笑笑離去。
“肖臻。”霍應汀收回視線。
“你認識?”賀重春有些驚訝。
霍應汀喝了口果汁:“在裴家見過。”
一直裴煦身邊說話那個。
賀重春點點頭沒再說話,但霍應汀開口了:“你剛剛說‘又’,他們兩個經常一起出來?”
“是啊,咱們去的地方不就那麼幾個嗎,我泡吧吃飯的時候看到過三五次吧,就他倆,關系看起來挺好的。”
霍應汀覺得有些不對了。
那天在裴家,這個肖臻看起來明顯是和裴煦關系更好才對,一直湊在裴煦邊上說話,笑臉盈盈的,隻不過裴煦好像不太愛搭理他就是了。
怎麼和這個裴松沅關系也很好的樣子?
真的會有蠢貨不長眼到想同時和裴家兩個兒子都交好嗎?
“你對他們感興趣?”賀重春一臉“我有八卦你快來問我啊”的表情。
霍應汀笑了一聲:“講講?”
“哎!倒酒!”
霍應汀笑罵他一句,給他的酒添滿,賀重春才心滿意足地開始講。
“裴家和肖家是世交,小輩的關系也就好,裴煦應該比肖臻小點兒,兩人算是一塊長大的,竹馬竹馬!”
霍應汀挑眉。
裴煦那态度可不像對竹馬。
“一開始他們的關系也挺好的,肖臻一直對裴煦很好,但是後來出了件事兒。你不在國内上學不知道,我們這群人上的初高中是國際班,高中部每年每個年級有兩個暑假去國外名校訪學的名額,非常難搶,都是最拔尖兒的那兩個才能去。反正裴煦高一那年是和肖臻一起去的M國。”
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的發小一起出國,卻沒有一起回來。
當年不知道為什麼,為期一個月的訪學,裴煦在第十五天就中途報了警,說自己走丢了。
異國他鄉的警察面對裴煦一個高中生言之鑿鑿說自己“走丢了”的樣子也很震驚,畢竟裴煦看起來非常鎮定自若,他能流利地和人交談,全程隻說了一個訴求。
——我要馬上回國。
“因為報了警,這件事情鬧得很大,别說高中部了,連我在初中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後來學校領導和裴肖兩家去機場接人的時候,隻看到裴煦一個人冷着臉推着箱子出來,問他肖臻去哪兒了,你知道裴煦當時怎麼回答的嗎?”
“怎麼?”霍應汀揣摩了一會兒,發現猜不到。
賀重春深吸了一口氣:“他說‘不知道,可能死了。’”
“汀你知道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有多震撼嗎!?不亞于你現在和我說你把萬貫家财都送給你的死對頭了!!當時的領導、裴家父母和肖家父母,所有人的表情都愣得和見了鬼似的,肖臻他爸差點就把裴煦當場給打了。”
賀重春緩了口氣:“後來才知道,是裴煦不想和肖臻坐同一班飛機,自己買了另外一班先回來的。”
“為了這事兒,裴煦被關在家裡半個月沒去上學,學校處分給得也很重,後來三年的市三好都沒能讓評。”
霍應汀越聽越不對。
裴煦想要回國,完全可以自己買票,何必要大張旗鼓報警?
而且那樣說肖臻,看起來就像是兩個人在國外發生了點什麼,裴煦被惹毛了。
“當年國外具體發生了什麼?”
賀重春聳肩:“這我就不知道了,估計也沒人知道。而且裴煦從那以後就不怎麼和肖臻來往了。過了幾年裴松沅回國,肖臻就和他走得近了。不是我說啊,我哥雖然經常說裴煦卷死他了,但是也從來沒說過裴煦哪裡不好,倒是這個肖臻,我哥說過他心思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