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一隻腳剛踏出去的的霍長恭好像想到了什麼,微微偏了一下頭,對着蘇德海交代到:“給他在我院子旁邊安排一個院子。還有,郊區那邊安排一個人,就說是孤的意思。”
蘇德海看向霍長恭示意的地方,是一個不大的少年。
“好。”
霍長恭坐着馬車朝着皇宮行駛。
一到皇宮,小皇帝就在宮門口守着,顯然,也是剛回宮,就收到了消息,正準備和他一起去牢房去看看。
皇宮的地牢陰暗潮濕,裡面的大理寺卿早已經在那裡候着了。
“臣參見陛下,首輔大人。”
“聽說你已經查出來,所以朕和首輔都來看一看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回陛下,臣在距離狩獵場不遠的地方發現了被首輔大人打傷的一個暗衛,所以帶了回來,現在他已經全部都招了。”
三個人看向被吊在半空中的人。
霍長恭漫不經心地搖着手裡的扇子,仿佛事不關己一樣。
“說吧,當着皇上和首輔大人的面,親口說出來,到底是誰指使你謀殺首輔大人。”
“……”
被吊在半空的人,沒有任何聲響。
大理寺卿也覺得自自己的面子好像已經挂不住了,他有些惱怒地對着候在一旁的下人命令道:“用水給他潑醒。”
一桶水從上面倒了下來,遍體鱗傷的人才緩緩睜開眼睛,看向眼前的人。
看見一身绛紫色的霍長恭,就好像看見了殺父仇人一樣,破口大罵,“霍長恭,你不得好死,你就該被千刀萬剮,你這個亂臣賊子……”
“萬良多,朕讓你查背後主使,你就給朕查出來這個樣子?”這就昭示着如果他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小皇帝的耐心即将告磐。
“陛下息怒,臣這就讓人上刑,一定會問出來的。”大理寺卿有些惶恐,連忙說道,然後對着牢房裡面厲聲問道:“你剛剛是如何給本官說的,現在也就如何說。”
說着,他就準備讓人再次上刑。
但是被霍長恭阻止了下來。
兩個人都看向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首輔的意思是?”
“回陛下,這件事讓臣來吧,不勞陛下費心了。臣明日上朝定然會給陛下一個交代。”
小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到:“那就麻煩首輔了。”
等到兩個人全部都離開了,霍長恭才悠哉遊哉地走到裡面的人面前。
上面的人看向他的眼神裡充滿了仇恨,如果不是被綁着,他甚至可能直接跳下來咬他。
“看樣子你是不準備告訴我了。”
“你這個亂臣賊子,該死。”刺客說完,還對着他“呸”了一聲。
但是因為長時間沒有吃飯喝水,所以這句話就看起來非常沒有說服力。
不過這個動作,卻好像惹怒了霍長恭一樣。
男人眉眼間的朱砂越發的紅豔,同時也意味着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
“琤——”
一把輕小的匕首擦着刺客的臉頰,徑直插進了他身後的牆壁上。
這也就說明,如果男人的方向再稍微偏一點點,他的半邊臉都可以不用存在了。
這才是實力的差距。
這個想法充斥在刺客的心裡,他們對于霍長恭的預算,徹底被打破了。
“既然你不願意說,那就……我來猜猜?”
冰冷的匕首擦着懸挂之人的心,帶來一陣害怕的悸動。
“沈如是?”霍長恭說出了丞相的名字。
挂在半空的人微微“哼”了一聲,顯然,對于丞相,他是完全看不上的。
霍長恭勾了勾嘴角,心下有了計量,然後又說出一個名字,“霍驚鴻?”
刺客依舊不看他,和剛才的反應一模一樣。
男人點點頭,裝作不在意地說道:“看起來不是他,那麼……霍流雲?”
空中的人身體微微顫了顫。
霍長恭了然的離開了他,“看樣子是霍流雲?孤倒是不知道,他霍流雲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大架勢,都敢派暗衛來刺殺孤了?”
“你有什麼資格說别人?你自己的首輔之位是怎麼來的,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這句話,成功地讓原本笑意吟吟的霍長恭收起了笑容,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而那人還以為自己說到了他的痛處,“怎麼?被我說中了?心虛了?”
“你的主子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嗎,不要随便在别人的底線試探。”
“沒有做,你害怕什麼,你就是……”那人用着自己所有的力氣嘲諷道,卻猛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做出如此簡單的事情了。
但是他後面的話還沒說完,就逐漸失去了生息,而四周完全沒有血濺得痕迹,根本無法讓人知曉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孤最讨厭那些不分适宜的話了,尤其是你這種的。”霍長恭擦了擦自己的匕首,淡聲說道。
而身後已經沒有了生氣,也不知道他的話到底是說給活人說的,還是死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