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了院子,便見幾間屋子,院子一旁有些許高高低低的木樁,另一邊立着小亭子,亭中石桌石凳具備,隻是都落上了一層厚厚的灰。
宋雁書看向亭旁的秋千,眼中流過一絲懷念。
在北塞雄州城的家中,也有這個秋千。
聽父親說,母親最愛秋千,時常抱着她在秋千上等着父親平安歸來。
一陣清風拂過,秋千微微搖晃,如同多年前此處仍有主人一般。
宋雁書忍回眼中淚意,回頭對文繡星榆說了幾句什麼,便走到正中的那間屋子前,推門進去。
文繡星榆對視一眼,顯然有些茫然。
一刻鐘……
兩刻鐘……
星榆輕聲問道:“文繡姐姐,小姐怎麼還沒出來?”
文繡看了她一眼,上前兩步在門口輕喚道:“小姐?”
門内并無動靜。
文繡似乎有些慌了,叩門道:“小姐?”
仍沒有動靜。
文繡急了,推門進去,轉了一圈之後出來,面色焦急地看向星榆,“小姐不見了!”
或許是她有些驚慌了,聲音有些尖利,直直地傳入了一直蹲在院牆的探子耳中。
“啊?”星榆也急了,“小姐沒出來啊?是不是屋子通往别處?”
文繡猶豫了一下,“或許,我們快找找小姐吧。”
兩人在院子中轉了一圈,并無所獲,便又出了院子一路尋去。
那探子早已焦急不已,此刻看得她們離開,趕緊從院牆上跳下來,竄進屋子。
宅子久未住人,屋内陳設皆無,顯得空洞洞的,整間屋子的情況幾乎都可一眼收盡。
沒人!
“嘭……嘭……”
輕微的撞擊聲傳來,像是木窗撞擊窗沿的聲音,探子應聲看去,隻見窗台上似乎有攀爬痕迹。
從這扇窗戶的方位看,正在他剛剛監視的死角位置。
他心中暗暗叫苦,腳下卻不停,忙奔到窗戶位置,想探清宋雁書究竟是朝哪個方向逃離。
探子輕輕推開窗戶,見窗外是狹窄的巷道,五六步遠便是院牆,而巷道中似乎并無踩踏的痕迹,院牆上也無攀爬痕迹,心中起疑。
難道是屋子裡有暗室或者密道?
還未等他回頭搜查屋子,忽感頭頂有一淩厲風聲向他砸來,頓時連連後退。
可惜宋雁書等到的好時機,怎會被他輕易逃脫。
宋雁書飛身而下的身影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腳在窗邊用力一蹬,借力追了上去,一棍砸上他的腦袋。
探子驟然受這一擊,頓時身子一矮,差點摔倒在地。
他迅速用手一撐,扭身向外逃去。
“哐當!”
房門被從外關上,探子腳步一頓,“中技了”的哀嚎還未在他心中落下尾音,宋雁書又已追了上來。
探子回身應對,卻不料宋雁書一個女子,手中木棍卻是舞得虎虎生風,力道極大。
探子狼狽地連連後退,眼中焦急地在四處搜尋,試圖找到反敗為勝的良機。
有了!
探子眼睛一亮,在宋雁書密不透風的攻勢下轉移逃離方向,與宋雁書的位置互換,往窗前退去。
正當他離窗前隻有五六步時,一直盯着他的宋雁書忽得一笑,讓他頓時渾身如有電流經過,寒毛豎立。
不好!
心中念頭暫未閃過,他便覺渾身一麻,頓時癱軟在地,無法動彈。
宋雁書扔下手中門栓,似乎并不怕他趁機跑掉,慢悠悠上前。
探子努力調動身體,卻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他怒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宋雁書沒找到繩子,聽見他這話,視線在他身上上下掃了一眼,走近道:“不應該我問你想對我做什麼嗎?”
宋雁書解下他的腰帶,在他驚恐的目光中,将他的雙手牢牢束起,扳開他的嘴,似乎在查看什麼。
探子感到身上力氣在漸漸恢複,正要奮起。
宋雁書忽得擒住他的手臂,在手肘處按了一下,他渾身又是一麻,身上的力氣頓時如潮水般消失。
他咬着牙忍過那陣酸麻,“麻筋!”
宋雁書笑道:“答對了,可惜晚了。”
她為了不讓他發現她的目的,特地多打了其他地方,五棍中恐怕也隻有一棍是真正打到麻筋上的,好在屋子夠大。
宋雁書見他頭上的血幾乎都要糊住眼睛了,好心地拿起他的手臂,用他的衣袖擦拭。
一隻手仍緊緊地按住他的麻筋。
若不是怕他挾持文繡星榆,也不必這樣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