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亦骁軟磨硬泡的撒嬌攻勢,以及顧白月甜兮兮的小奶音的祈求下,付聞櫻竟然松了口,同意讓幾個孩子一塊去看文藝彙演。
是的,付聞櫻要求許沁也去,盡管許沁本人并不願意。
顧白月猜想,付聞櫻大概是看出許沁太多自我,與孟家疏離隔閡,所以想讓她趁機和孟宴臣盡快熟識起來。
不管怎樣,有這麼龐大的親友團助陣,顧白月可驕傲了呢。
等待上台時,草莓班的其他小朋友問:“皎皎,你們家隻有媽媽來嗎?我爸爸媽媽都來了,待會兒表演時可以收到兩朵小紅花哦。”
小朋友們不知道顧應軍的事,隻是簡單一問,并沒有什麼惡意。
了解實情的家長卻立刻變了臉色,表情尴尬地沖季如蘭和顧白月笑:“不好意思,孩子不會說話,皎皎别往心裡去。”
顧白月當然沒往心裡去,她昂着漂亮的小腦袋,神氣極了:“誰說我們家隻有媽媽來,看,那也是我的親友團,都要給我加油打氣送小紅花的。”
小朋友順着顧白月指的地方看過去,瞬間羨慕了:“哇,皎皎,那是你的哥哥姐姐嗎?他們都好好看哦。”
很快就到了顧白月上台,她穿着灰姑娘衣裙,抱着比人還高的小掃帚,手腳并用地來到爬上台階,來到舞台中央,表情浮誇又稚嫩地說:“啊,又是糕糕的一天……”
一時嘴瓢,把糟糕說成了糕糕,顧白月小臉一紅,在衆目睽睽之下,開始笨拙地掃地。
滿座家長哄堂大笑,有人問:“這是誰家孩子,怎麼這麼可愛,好想偷回去。”
孟宴臣和肖亦骁坐在季如蘭身邊,憋着笑看顧白月自說自話,說起來她平常挺機靈的,這會兒好像被大家笑得有點羞惱。
“妹妹真可愛。”
“是我妹妹。”
“也是我妹妹。”
許沁坐在季如蘭另一側,神遊天外。
到了獻花環節,季如蘭原本想帶着三個孩子上台,給第一次登台表演的顧白月慶祝,但許沁有些排斥,不想成為大家注目的焦點。
季如蘭就留在座位上照顧許沁,讓孟宴臣幫忙送小紅花。
肖亦骁沖在最前面,搞怪地将小紅花貼在顧白月臉頰,還順手揪了一把,“皎皎你好笨哦,剛才差點被掃把絆倒,萬一摔個狗啃泥,肯定很好玩,哈哈哈……”
顧白月叉腰辯解:“那是因為我第一次表演,沒有經驗,不許笑話人。”她說完就看到一步的孟宴臣走過來。
明明是顧白月的文藝彙演,孟宴臣卻似乎比她還重視,穿着妥帖的小西裝,圓頭皮鞋锃亮,就是臉上的神情有點失落。
還有一絲淡淡的委屈。
顧白月納悶了,孟宴臣怎麼了?
孟家的司機就候在外面,等幾人忙完,就送孩子們回家。
因為此次出行有一個大人,四個孩子,孟家司機開得是一輛加長款商務車,是付聞櫻的私人座駕之一。
坐在汽車後座,顧白月拉着情緒不高的孟宴臣說悄悄話,“宴臣哥哥,我們來玩遊戲吧。”
遊戲很簡單,顧白月随口報出五官名稱:“鼻子鼻子在哪裡,眼睛眼睛在哪裡?”
這是幼兒園老師用來鍛煉孩子們反應能力,幫助小朋友建立對五官的基礎認知的一種小遊戲,孟宴臣自诩是大孩子了,當然不會露怯。
顧白月又問:“嘴巴嘴巴在哪裡?”
孟宴臣的手指停在嘴巴那裡。
顧白月古靈精怪地笑了,小小聲地對孟宴臣說:“宴臣哥哥,你說小寶寶生下來為什麼會有嘴巴呢?”
這是什麼傻裡傻氣的問題,孟宴臣笑她:“當然是為了吃飯,還有說話。”
顧白月大力點頭:“對啊對啊,所以我們有了不開心的事就要說出來,這樣皎皎才能明白宴臣哥哥在想什麼啊。皎皎不是蝸牛,沒辦法用長角角一碰,就知道宴臣哥哥喜歡紅色還是綠色。”
顧白月說得是方才文藝彙演時,蘋果班的小朋友演得童話故事,叫做《蝸牛的心事》。
“皎皎……”
孟宴臣明白皎皎的意思了,他有些赧然,自己不該亂生悶氣的,皎皎不是蝸牛,他也不是,他們頭上沒有長角角,所以有問題就要說出來,而不是藏在心裡。
他抿了一下唇,緊張地說:“那皎皎,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孟宴臣:“皎皎是更喜歡肖哥哥嗎?”他微微垂頭,神态有些沮喪,說實話肖亦骁确實比他好玩,肖亦骁陽光開朗,活潑愛笑,家裡還有一間大大的玩具房。
他隻有一整面牆的書。
要是讓他選,他也會覺得肖亦骁更有意思,更适合當哥哥。
顧白月:“才不是哩,我最喜歡宴臣哥哥了。”
“真的嗎?”孟宴臣眼眸一亮,有些不敢置信:“可是,皎皎讓你肖哥哥捏臉蛋,我都沒有捏過,一次都沒有。”
肖亦骁已經捏過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