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都數着呢,每一次都記得清清楚楚,記在專門的小本本上。
顧白月想笑,原來孟宴臣看起來懂事禮貌,其實還是有小孩子的獨占欲,竟然會為這麼一點小事吃醋。
小姑娘笑嘻嘻地湊過來,抱着幼兒園老師獎勵的一支向日葵,燦爛地說道:“那皎皎也給你捏好不好?”
“真的,真的嗎?”
家教告訴孟宴臣要拒絕,不可以做失禮的舉動,但内心的向往又讓孟宴臣開不了口,他顫巍巍伸出手,輕之又輕地捏了一捏。
指尖好像觸碰到薄皮大包子,軟綿綿糯兮兮。
真的好好玩。
顧白月哄他:“宴臣哥哥不生氣了吧?”
孟宴臣羞了:“沒有,沒有生氣。”
臨下車前,顧白月沖孟宴臣揮手,還偷偷告訴他:“宴臣哥哥放心吧,皎皎跟你天下第一好。”
孟宴臣鄭重承諾:“嗯嗯,我也跟你天下第一好。”
……
周末,孟宴臣照常去上馬術課,同在一個班除了肖亦骁,還有韓廷,都是一起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
上馬之前準備戴護具時,孟宴臣發現自己的護膝忘記帶了,他在手提包裡翻了翻,發現裡面确實沒有。
一旁的肖亦骁看到了,順嘴說:“讓皎皎幫忙送過來呗。”
孟宴臣認真搖頭:“不可以的,骁骁,季阿姨是我們家雇傭的員工,皎皎不是,我沒有權力随意使喚她跑腿。”
肖亦骁沒想那麼多:“有什麼關系,今天周末,皎皎肯定在家裡等我們呢,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再說又不用皎皎自己走路,司機大叔會送她的。”
“那也不行。”
孟宴臣意外地堅決:“如果我今天使喚皎皎送護膝,明天就有可能命令她做别的,可皎皎是我的朋友,不是電視劇裡簽了賣身契的丫鬟。我跟皎皎說好了,要做一輩子的朋友,是朋友就應該相互尊重。國學老師教過我一句話,叫做君子不器,這句話有多種解讀,其中一種就是一個真正的君子,應該以他人為中心,而不是事事依存自己。”
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少年臉上,他的眉眼格外沉靜虔誠。
肖亦骁隐隐受到觸動,他無措地撓了撓頭,“那行吧,其實我沒有看不起皎皎的意思,我就是覺得她一個人在家挺無聊的,還不如過來看我們騎馬呢。”
孟宴臣:“我明白。”
默默旁聽了許久的韓廷:“打斷一下,有沒有人能告訴我,皎皎是誰?”
有人舉起白皙小手:“皎皎……好像是我哎。”
“皎皎?!”
孟宴臣和肖亦骁驚呆了,回頭一看,那穿着西瓜粉連衣裙,手裡費勁地提着一個小袋子,滿臉軟萌笑意的小姑娘,不是皎皎還能是誰。
孟宴臣:“皎皎,你怎麼來了?”将袋子接過來,怕把小姑娘累壞了。
顧白月:“媽媽說宴臣哥哥的東西忘帶了,司機叔叔要過來送,我求司機叔叔帶我一起來的。”
肖亦骁湊熱鬧:“那太好啦,皎皎先别急着走,不是我跟你吹,哥哥我騎馬的樣子簡直帥到沒朋友。”
臭屁小孩。
顧白月捧着臉,仿佛一朵太陽花:“尊嘟假嘟o.O”
好可愛的口音,孟宴臣忍俊不禁,非常自然地捏了捏顧白月的臉,再沒有之前的瞻前顧後,小心翼翼。
不過,肖亦骁的話雖然有誇大的嫌疑,但當三個小少年穿戴整齊,動作幹淨利落地翻身上馬時,還真是有一股說不出的潇灑帥氣。
馬術老師已經來了,孟宴臣騎在馬上對顧白月說:“皎皎在這裡玩一會兒吧,要是無聊可以先回家。”
訓馬這麼有趣的事,看看也不虧啊,顧白月乖巧道:“宴臣哥哥去上課吧,皎皎等你。”
剪裁利落的騎裝,精緻的頭盔和護目鏡,孟宴臣駕馬奔跑時,像一陣風般清爽迅疾,看得顧白月羨慕不已,要不是年齡太小,她也想騎馬馳騁試試。
馬術課結束,孟宴臣第一個跑了過來,一個漂亮的翻身下馬,反手摘掉頭盔,氣喘籲籲地問:“等着急了吧?”
顧白月:“沒有哦,宴臣哥哥今天好帥,好像小王子。”
孟宴臣笑了,牽着顧白月一起回家。
到了孟家,顧白月正想溜到後廚找媽媽,卻聽付聞櫻喚她過去,許沁幹巴巴地站在一旁,氣氛莫名有些尴尬。
顧白月:“阿姨有事嗎?”
付聞櫻遞過來一疊資料:“阿姨要給你沁沁姐請舞蹈老師,這老師人很不錯,既然好不容易請到了,就要人盡其用。皎皎把這些拿給你媽媽看看,她要是同意的話,我可以讓舞蹈連你一起教。”
顧白月眨巴眨巴眼睛:跳舞?這個我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