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母親一樣幫她穿衣洗臉梳發;
像兄長一樣陪她采花鬥草投壺……
你問我同她什麼關系,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
……
有一年,海上降了大風雪,接連五天釣不上魚,島上動物全都蟄伏了起來,儲存的糧食也發了黴。
我們裹着同一塊獸皮取暖,我抱着她,她抱着小妖怪,兩人一貓靠着僅剩的幾枚幹果扛了下來。
我那時碧茶毒發,痛入骨髓,一時狂性大發咬在她手背上,留下一圈齒痕,深可見骨。
世人皆知觀音手白璧微瑕,殊不知罪魁禍首便是我。
疼得最狠時,我也曾悲觀厭世,想要自我了斷,她卻寸步不離守着我。
島上生活清寂,終日無聊,我便每晚都給她講故事,講李相夷年少輕狂,載酒高歌,七百三十六戰,未嘗敗績……
她聽得星眸燦燦,不關心正道魁首,武林第一,隻不解地問什麼是油酥燒餅。
李蓮花突然就不想死了。
我放在心尖上,小心翼翼護着的小姑娘啊,她姝顔絕色,本該坐擁一切,卻連一文錢一個最便宜的油酥燒餅都沒吃過。
我怎麼舍得死……
……
皎皎,你明知吻頸劍鋒,絕不指向你,為何要一再維護他。
這江湖太大,是誰讓你花了眼亂了心。
是關河夢,方多病,還是笛飛聲?
你說敬我如父如兄,不敢逾越,難道忘了禮義廉恥三綱五常,本就是我一筆一劃教導你。
原來那座島才是淨土,沒有蓮花樓主,沒有千手觀音,隻有花花跟皎皎。
我尚且不舍得用禮教規訓你,他們卻妄圖用繁文缛節,将你奪走。
你讓我怎麼甘心?
皎皎,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你乖乖跟我一起回島上,以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否則……
皎皎,我的小姑娘。
李相夷開始傳道授業的第一天,有沒有告訴過你。
隻要我想,哪怕我隻剩一層功力,哪怕命若遊絲,我也有辦法廢了你,将你牢牢困在我身邊,哪兒都去不了。
你,信是不信?
你勸我放下,不要強求。
可我偏要強求。
這四海之内,獨我與你最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