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明媚清新的早晨,陽光灑滿大地,到處都是生機勃勃的樣子。
一隊三人工匠随着侯府管事進了竹隐院,他們準備拆掉與旁邊院子相鄰的那堵牆,并在外面新砌一堵牆,合兩院為一院。
蘇慕昕坐在房間裡,從推開的窗戶一直看着外面的情況,“嬷嬷,你去看着點,别把我的花踩壞了。”
“是。”
孫嬷嬷跟着就走了出去,蘇慕昕看到她對砸牆的工匠吩咐,“注意着小姐的花,砸壞了可不得了。”
蘇慕昕嘴唇緊閉,眼眸中透着一股清冷,待砸開牆壁後,她提起桌上的茶壺重重地砸在地上。“吵死了!”
清脆的聲音一下震住了屋外的幾人,連砸牆的工匠也停了手中的動作,孫嬷嬷連忙又折回了屋。
一個新來的丫鬟也想跟着進屋,她撩起門簾,腳還未跨進門檻,兩隻茶杯就先後砸在了她的腳邊,那丫鬟就不敢再進屋了。
“你就别進了,我去看看。”
孫嬷嬷皺着眉說了一句,跟着就關上房門。她一進屋就将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聆聽一陣才走到蘇慕昕身邊,大聲說:“哎呀,小姐,這是怎麼了!”
“吵死了,把我的花都砸死了。”
蘇慕昕又砸了幾隻茶杯,向她擡擡下巴,示意她可以出去了,“把我的花弄好,否則大家都别好過了!”她大聲說着威脅的話。
“好好好,小姐,你别生氣,嬷嬷想法子将你的花弄好。”
孫嬷嬷着急忙慌的走出去,招呼新來的丫鬟随她一路,阻止砸牆的工匠:“哎呀,小姐發火了,今天是不行了,明日再來吧。”
砸牆的工匠也不敢繼續,隻得與管事說了。
那管事姓章,聽了工匠的說辭,一張臉立即擰成了麻花,“這不是難為别人、難為我們麼,侯府也不可能一直放人進來。孫嬷嬷還是勸勸蘇小姐去旁的院子逛逛,半天時間就砸好了,這樣也吵不到她。”
“已經說過了,不敢再說。章管事,小姐這些天心情陰郁,不想出去見人。”
孫嬷嬷低頭看着被石塊砸中的芍藥,皺眉說:“不該把小姐的花砸到。”
一工匠回嘴道:“花挨着牆,難免呀,要麼把花移走,也不是什麼好花,就幾株芍藥。”
“你可别這樣說,這是小姐親手種的,可跟外面的芍藥不一樣。前些天就踩壞了一些……”
孫嬷嬷一臉焦慮,跟着就對章管事說:“這樣,我找人救救這些花,順便把花移走。”
章管事一聽她的話,臉上立即浮着鄙夷不屑的笑:“哎呀,花匠都因蘇小姐的事被打得起不來床,你找誰?誰敢來?”
“那也得找人呀,不然小姐不依不饒的,我們可就難了。章管事,你是宰相肚裡能撐船,得體諒體諒我們呀,要麼……”
孫嬷嬷說着巴結讨好的話,跟着反手一指,指着隔壁院子說:“先從那邊院子将外牆砌起來,半天時間正好。”
蘇慕昕在房間裡看着孫嬷嬷跟章管事交涉,約一盞茶的功夫就見章管事嘴裡念念叨叨,帶着三個工匠穿過砸開的牆壁到隔壁院子去了。
跟着,孫嬷嬷又交待新來的四人“小姐要小憩片刻,有什麼事跟我說,别去打擾”;
“真真,你和彩霞、花楹去旁邊院子燒幾壺茶水,備幾碟點心,給章管事和三位工匠師傅送去”;
“王嬷嬷、丁嬷嬷煩你們把這幾天搬過去的物件規整規整”。
孫嬷嬷借故支走新來的四人,找來花鋤、剪子、鏟子等物,又将幾個空盆搬到被砸出的那個缺口的旁邊,最後往屋子的方向望了一眼便打開院門,急慌慌地走了。
蘇慕昕耐心等待,沒等多久就聽到孫嬷嬷與人說話“方少爺,這件事隻有煩勞你”,她連忙走到窗前,偏着頭從兩個巴掌寬的窗口望出去。
她看到院門被人從外打開,孫嬷嬷最先進院,跟在她身後進來的是一個二十剛出頭的青年男人。
這青年身材頗高,身穿青布衣褲,健壯結實得像一頭青牛。
蘇慕昕連忙朝院子其他地方瞅了瞅,見沒人在這邊的院子裡,這才從内室走出來,拉開房門,跨出門檻,站到屋前的台階上。
那青年乍然見到她,有短暫的愣神,反應過來後就變得手足無措,雙拳一抱,就想向她見禮。
蘇慕昕見狀,慌忙向他擺手,他就站在被砸出的缺口前,隔壁院子除開蘇真真,共有八人,難保不會被人瞧見,如果被人瞧見,她私會外男一事就會被人知曉,這種事一旦傳揚開來,必然會被人添油加醋、繪聲繪色的亂傳,如果真到那天,她的名聲就全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