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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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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休息日不少高年級出門的緣故,撞見一群陌生的“領導”人物似的男男女女來辦公室開會,也不知道是誰把言論越傳越離譜,從一開始“魔法部調查霍格沃茨”傳成了“校長鄧布利多要被聘請為魔法部部長”……其實這也情有可原,早在1945年阿不思·鄧布利多擊敗聞風喪膽的黑巫師格林德沃,歐洲恢複平靜後,魔法部一直為他敞開大門,據不完整的消息統計,每年他都需要拒絕一次部長這個職位。

真相是論文比賽糾紛、也就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這倆一個多關注學術一個多關注名氣的學院知曉,格蘭芬多與赫奇帕奇的某些參賽選手同樣聽說此事,不過讨論度并不高:一來保護未成年巫師隐私的法條禁止公布涉案學生的身份,二來獲獎名單已經定了,糾結究竟是誰這麼缺德屬于茶餘飯後的談資——

“……我聽說那家夥是個格蘭芬多?”

“胡說八道吧,我聽到的版本明明是赫奇帕奇啊。”

“都不對,我覺得隻有斯萊特林才幹得出這種事。”

大家無非置身事外、八卦地随口議論,在這其中能獲得真實信息的局外人,必然與委員會内部存在人脈關聯——正是雷古勒斯·布萊克。

去年由于忙着魁地奇訓練,他提交的論文沒進終選,後續的事自然與他無關,直到前幾天特地來送獎杯等易碎品的會内後勤工——這位畢業前待過斯萊特林魁地奇隊的學長,回校見着他時,面露難色地低聲說:“你哥這一次闖的禍挺麻煩的……可能得被傳喚到總部一趟。”

“什麼?” 雷古勒斯一臉茫然與詫異,“發生什麼了?”

“那件抄襲案……你哥沒和你說嗎?他貪圖一時好玩教唆一個低年級偷取某個選手的論文——”

即使這些年兄弟倆關系一般,雷古勒斯不可能不了解自己兄長的性格,西裡斯是叛逆又幼稚沒錯,但絕對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既不有趣、也屬于麻煩的糾紛,吃力不讨好,幹嘛這麼做?雷古勒斯相信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

果不其然,托關系稍加調查就搞明白了來龍去脈,他對他哥冒然頂替這等罪名很生氣,心裡也了然當面質問是沒用的了、倒不如及時作出補救:元兇和幫兇都隻是兩個無名小卒,勸他們識時務的方式甚至無須多費力氣——他分别先後秘密約談倆人,平靜地表示:“你知道等動用到布萊克家家主的時候,事情就不會是我跟你心平氣和坐下來談話這麼簡單了吧。另一位已經毫無猶豫地招認了……靈活些認清現實,我能保證你們頭腦一熱做的錯事不被外傳。”

天生注定的領導者是什麼樣的?如果這是一個需要具象證明的問題,毋庸置疑,雷古勒斯·布萊克此時沉穩從容卻不失威懾力的形象将是最佳的答案,堪稱模闆的、恰到好處的壓迫感。

面對這樣表面商讨實則暗藏威脅的棘手對象,這一對懦弱的“法外狂徒”還有别的選擇嗎?他們當然隻能趕在更大的麻煩降臨前、快快點頭。

他不是喜歡把人逼得走投無路的類型,因此從頭到尾兌現保密的承諾,主動出面請求委員會的負責人恪守隐私保護法的原則從輕處理涉事的三位(西裡斯·布萊克因包庇及冒名頂替妨礙了調查也有相應的處罰,隻不過是最輕的類别“B級警告/十個月後自行解除”)來來往往的信件協商幾遍,對方才看在他的家族頭銜勉強同意。

事情到這一步才算真正意義上的完美了結——隻不過西裡斯本人不是這麼想,他收到新的處理結果通知書,當即感到不滿:他不是不滿這個結果,而是不滿有人擅自替他做決定。論他最為惱火的、必當屬自己的事未經商量就被裁決進入終局。憑什麼沒問過他的意見就插手?哪怕那人是他的親弟弟,這在他眼裡已經完全越了界。

以緻于他一時忘記遵循他的原則、即企圖撇清和自己出身關聯的一切,入學來幾乎沒主動找過對方,這會兒他以過分潦草用力的字迹宣示着怒意,讓貓頭鷹捎去的紙條隻簡潔地寫了時間地點。

一展開這封由熟悉的貓頭鷹叼來的匿名信,雷古勒斯就知道西裡斯是要來質問自己,他無所謂,為了家族的顔面他總能忍受哥哥的幼稚。誰家還沒有幾個煩人的家庭成員呢。

初秋和煦的晚風刮過樹葉的動靜令人聯想到鋼片琴清脆悅耳的聲音,氛圍是如此幽靜,身處其中的倆人卻好比一場水火不容的對峙。

“這是在幹什麼。” 西裡斯費勁地忍下将通知信扔對方身上的沖動,陰陽怪氣道:“哦,我是不是還得謝謝雷古勒斯少爺的多管閑事……”

雖比他矮了一個頭之多,但氣勢高了一截,雷古勒斯冷笑着打斷:“下次你要逞英雄前,煩請你先動動不夠機靈的腦子考慮後果、身敗名裂無法挽救的後果。”

西裡斯的嘲諷更加尖銳:“哈,我的名聲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别忘了你的一舉一動都将由家族替你承擔。” 雷古勒斯稍微擡高了音量,令西裡斯怒極反笑:

“說到底,就是為了滿足你和沃爾布加一樣狂熱的家族虛榮心,嫌我丢人現眼罷了。”

“她是我們的媽媽,如果你還記得的話。你以為你替那懦弱的朋友頂罪是什麼英雄行徑、你遲早會為你的欠缺考慮埋單……記住目前你還是布萊克家的——”

“我不是!” 被再次戳中痛處的西裡斯大聲說,憤怒讓他忽略了自己此時的怒吼跟他媽媽簡直如出一轍,他的下巴也因不受控制的激動情緒而在輕微地發抖, “我不是布萊克家的人、我從不承認!要是有得選,我才不要出生在這個惡心的家!”

這句話其實被他反複強調過無數次,沃爾布加每每聽到、都會震怒地打他一頓,随後是沒完沒了的閉門思過。

“西裡斯,你最好給我搞清楚,你沒有資格說這些。” 雷古勒斯反倒咬牙吞下即将沖口而出的咒罵,他知道那并無意義,強行鎮靜地沉聲道:“你一邊反叛家族,不滿意這個不滿意那個,一邊享受着包括金錢物質在内的全部源于家族的優渥條件,不做出任何改變,你隻是個懦夫而已。”

死寂了一刻,不在于對方的反擊如何嚴酷,而在于西裡斯的腦海冒出一段記憶——他曾在跟埃爾弗裡德評價《茶花女》的男主人公阿爾芒時,說過一段基本一模一樣的話,場景重疊,他忽而神經質地笑了笑:“……親愛的弟弟,你盡管放心,我說過我遲早會成功脫離這個你引以為豪的家族。”

他們默契地堅信對方無可救藥。

意料之中的不歡而散。預料之外的是,雷古勒斯沒想到自己的心情會這麼糟糕,他還以為自己早就抛掉了對哥哥回頭是岸的期盼。

尤其是今天發現西裡斯比以往還要一意孤行,他更為心煩,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小時候,那時的他們還不是如今緊張卻淡漠的現狀——十歲以前的西裡斯喜歡帶着他到處去,在宴會上用魔法偷偷捉弄别的小孩,他在旁邊既不贊同地小小聲阻止、又在惡作劇成功後憋不住咯咯笑起來……再小一點的年紀的事他自然不記得,據沃爾布加所說,他蹒跚學步時,才三歲的西裡斯短時間接受不了多一個弟弟分走父母親密的愛、起初總會不願意和他一起玩耍,拿走自己的玩具不讓他參與遊戲,直到幾個星期後,西裡斯發現比起自己一人待着玩小火車,當一個熱心友愛的哥哥更有成就感,開始幫他爬上高高的玩偶屋,帶他一塊兒拼積木,向他展示被魔法結冰的玻璃窗……一年又一年過去,他們的童年變得無可分割。 “雷爾!雷爾快看我找到了一隻蠍子洞!趕緊抓去藏進帕爾小姐的外套口袋裡!” 興奮地向他招着髒兮兮的小手,他倒吸一口氣:“不、你不能這樣做!她是我們的禮儀老師!” 西裡斯淘氣地笑道:“是又怎樣,你不覺得她很煩人?” 也許是的,他也覺得帕爾小姐很讨厭,可媽媽再三強調過他們得尊重她。

“西裡斯、媽媽會生氣的……!”

媽媽會生氣,這話他記憶中提醒過不知多少遍,西裡斯最初會癟癟嘴、聽他的好言相勸,從善如流地掃興作罷——

後來再也沒聽過了。

屬于鼻涕蟲俱樂部之夜的周五晚,快散場期間,斯拉格霍恩教授和藹地關心埃爾弗裡德·韋勒克論文獎金有沒有如期發放,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教授又建議她假如真的在意元兇是誰、他可以幫她寫信聯絡會裡的熟人私下告知她,今後有個提防也不錯,她卻小心地委婉回絕:

“抱歉,教授,我感覺不必麻煩您了,我不在意那個人出于什麼意圖,事情也算圓滿告一段落,隻希望他能改過自新吧,畢竟即使我知道他是誰,這對現狀來說已經并不重要了不是嗎。”

在俱樂部這兩年,雷古勒斯與埃爾弗裡德·韋勒克的交集僅限于一句日常問好,不過這時,幾乎是罕見地頭腦一熱,他走上前對她說:

“……你對人真夠寬容啊,韋勒克小姐。”

究竟是哪個家夥跟她說布萊克兄弟不像親兄弟來着?她可一點都不贊同這說法。他們明明是同一個模版,某些層面相似的思維模式,毫無二緻的高傲,諷刺的語氣近乎相同。非要挑出差異,也隻有細節上的:比如外形上雷古勒斯不及西裡斯那麼耀眼奪目,骨架偏向于小巧的類型(不愧是被譽為目前最适合打職業的找球手,連身形都仿佛是為找球手對高度靈敏的要求而生)比如氣質上西裡斯是富有生命力的熱烈,雷古勒斯則是成大事決策者般的沉着,哥哥像太陽、弟弟像月亮。

于是,埃爾弗裡德也懶得再尋别的措辭,幹脆地重複引用自己上一次回答:“嗯,因為對别人要求嚴格沒什麼意義。”

“不如說是因為還沒觸及你的底線。” 雷古勒斯淡淡地笑了笑,當然、與其說是“笑”,倒更像是面部線條機械地輕微動了動,他的所有表情如同一個個經過完美修改的教科書答案,恰如其分的禮儀和隐約的不懷好意,兩者混合成分被掌握得太好了,對此根本沒法指摘,她隻能靜靜聽着他的下一句:

“既然現實不存在平和得似乎不具備憤怒的人,我很好奇,要直至怎麼樣的時刻,才算是踩到你過分寬容的原則邊界。”

在霍格沃茨能把她問得倏忽間啞口無言的、他是頭一個。

下一秒,埃爾弗裡德以同等平淡的态度回應:“或許是我的錯覺,但我很難不理解為、你在暗示我所謂的寬容源于高傲的不以為意,等我面臨确切的絕境,我的反應反而會比任何人都可怕。”

“……言重了,我隻是随意開啟閑聊的話題。” 被戳中言外之意的雷古勒斯選擇不再和眼前這位異常聰明敏銳的人讨論太多,爾後假意示弱地補充道:“冒犯到你不好意思。”

待他走後,她的内心止不住想、他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意見?根據他那一段莫名其妙的言語,恐怕他真的對自己存在着未知的不滿。

最近西裡斯的心情也不太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她猜他們同步的情緒應該是出于家事。

可惜,一向直覺準确的她這次猜錯了。複雜的戲劇化真相正與她緊密關聯,然而無人解釋,她一輩子都不可能猜得到。

從去年起主張自願參加的決鬥俱樂部現在多了一條針對有重大考試的五年級和七年級學生的規定,那就是需要每周到場一次并組隊練習相應的黑魔法防禦術,課後必須寫一份報告或者論文,大家怨聲載道。

不知該說她是幸運還是倒黴,教授又把她和西弗勒斯·斯内普分到了一組。

能說幸運,鑒于西弗勒斯算是熟悉的夥伴,且最擅長黑魔法防禦,跟他合作到頭來成績不會差;要說倒黴,則基于西弗勒斯誇張的完美主義、病理學上的強迫症,不僅嫌她做魔法實驗的方法保守,還痛批她撰寫的論文部分,讓她心中一陣郁悶:他實在不是一位值得合作的學者,他最适合像從前那樣獨自默默研究,然後她坐享其成。

好吧,十分不幸,本學期的課程任務需要嚴格而明确地記錄每一學生的表現如何,她沒法坐享其成,她得随時參與其中。

這也就意味着,她每周四節黑魔法防禦課都得忍受來自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挑刺:

“……韋勒克,這整整一段的表述堪稱學術垃圾。” 說得太難聽了吧!

“不要拿‘從某種程度而言’這種短句來渾水摸魚,你明知報告上出現這類字眼是不夠專業的體現。” 實驗報告又不是參賽論文、超綱的魔法範疇為什麼要拓展?!

“錯了,韋勒克,防禦咒的注意事項寫漏了兩個重點。” 那兩個壓根不是重點!

“又錯了,韋勒克——” 梅林或是上帝,誰能行行好來救救她?

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雞蛋挑骨頭,無理取鬧……他在捉弄她嗎?她不禁深呼吸、一邊忍耐着他直白的批評,一邊悄悄觀察他的神情,卻沒發覺絲毫的不妥,他仍然是一副平等地憎恨全世界的陰郁臉色。

……看來是她多想了。

況且按西弗勒斯的個性,他也不至于閑得沒事戲弄自己。

老實的格蘭芬多,如果埃爾弗裡德此刻能多個心眼、運用運用暑假學會的瓦倫娜獨家魔咒,她會讀到對方那令她大跌眼鏡的意念——他還真是故意的,他就喜歡把她使喚得團團轉,欣賞着她被為難時的煩悶眼神……一個對自己道德要求過高的人會被逼成什麼樣才發得了火?她好脾氣的極限在哪兒?聖人韋勒克,被沒事找事處處刁難,竟忍氣吞聲,她是不是一塊任由拿捏的海綿、受了氣隻會哭(去年在圖書館他對她惡言相向,除非他是瞎子才看不見她的淚光)連發火都不會。

就像不理解他總以最惡劣的猜測揣測他人的埃爾弗裡德,他同樣不理解她天真而幼稚的包容心——傻瓜,他已經說得這樣過分了,她為什麼還視作區區微不足道的小事、全然不和他追究。

搞得他都找不到和她吵架絕交的理由。

大約男人之間的磁場使他們知曉彼此的心思及用意,西裡斯一眼就看出斯内普在成心戲耍埃爾弗裡德,他跟詹姆一組,他們最讨厭寫報告,“參考”萊姆斯的作業,敷衍地寫兩筆,又擡頭怨恨地瞪向不遠處的斯内普,快把對面的倆人盯出一個洞來。

一下課,疲憊的大家拖着腳步慢吞吞往教室外走。

今晚約在了圖書館改動小組作業,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的修改,否則她很難保證自己會不會發脾氣(雖然她所謂的發脾氣是指講話聲音比平常高幾分)

近期真是充斥着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她兩眼放空地思忖道,瞥見了一樣冷着一張臉的西裡斯,他的壞心情維持了挺久的,她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既然他不主動提,她肯定不好去問。

哄一哄不開心的朋友很有必要,但是她不太善于安慰的言辭,從長袍口袋摸出一塊家裡寄來的餅幹,透明包裝紙上的小太陽正沖自己可愛地微笑,暖黃色的圓形餅幹被早晨陽光鍍了層金,她想起小時候一旦不高興、媽媽想方設法把她逗笑的情景,嘴角不知不覺帶上了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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