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唢呐應該也挺掙錢的吧?”
這位楊學長聽完皺了皺眉:“我才不去。”
他又瞟了眼我拉在身後的丹爐:“這煉丹爐不錯。你是丹修專業的預科生吧,好好學,總比音修這個破專業強。”
風鈴心想音修聽起來多優雅啊,果然是學一行恨一行,人人都覺得别人手裡的香。
看來還是要學門自己真正喜歡的,好歹痛、并快樂着。
正準備和這位絮絮叨叨的楊學長告辭,風鈴注意到山門兩側夾道的管線,好奇:“那是什麼呀?”
講解員楊學長回頭瞥了眼:“哦,那是輸送靈氣的管道。”
“從山上靈氣濃得不要錢的地方導流來山門口的,這才顯得我們東玄道大學鐘靈毓秀,比較顯闊嘛。”
“哦,這是校長說的,這樣報考的人也越多。”
嚯,這“高氣低輸”都整上了。這靈氣分布到底是個什麼理呢?反正不是走冷空氣下沉這挂的。
風鈴:呵呵,這校長還挺講面兒,挺會拿把宣傳手段的。
*
光走上課路這一遭,風鈴對即将成為自己母校的東玄道大學又有了不少新的認識,也祛魅了不少。
到班級的一路上倒是沒什麼人向她投來奇怪的目光,畢竟被家仆前呼後擁擡着個大鼎進不了丹修教室門便直接砸門的也大有人在。
風鈴與之相比,實在是小巫見大大大巫了。
丹修預科班的老師是一位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年輕女士,她和風鈴一起被要砸門的學生阻攔在外面。
風鈴指指眼前哐哐脫落的牆皮,隻覺得被震得有些腦袋疼:
“老師,不用阻止他們嗎?”
老師抱着教案很淡然:“不用,反正也是要被炸飛的。”
風鈴:?
老師關切地看了一眼眉頭微蹙的風鈴:“你對噪音很敏感嗎?那以後注意可要少路過音修專業的教室。”
風鈴:......音修的師生知道您這麼友好的評價嗎。
“倒不是因為這個...”風鈴道。
老師:“注意斂氣沉心,不為外物所擾,丹修最需要專注力。”
“啊,門框連着牆一起被砸開了。進去吧,同學。”
說罷她側身熟練地從碎裂的牆磚旁閃身進去了,沒蹭到一絲灰,留下風鈴站在原地拉着丹爐傻眼片刻、感佩非常。
*
非常不巧,風鈴被分到了那位九尺大鼎所有者的旁邊做同桌。
環顧四周(哦,當然隻能環顧半周,畢竟視線被大鼎遮去了一半)同學們自帶的丹爐五花八門,甚至有直接把家裡的鍋子和燒水壺帶來的,風鈴逐漸見怪不怪。
本想在老師書面知識講完後的實踐環節故意擺爛的...沒想到實在天賦異禀,擺都不用擺。
正在走道巡視同學們煉丹實踐的老師看到有人舉手:“金栾同學,怎麼了?”
被呼作金栾的少年正是風鈴的同桌、方才那個讓人砸門的小少爺:“請把我旁邊這個黴運鬼挪走,不到一刻鐘爐子冒了三回煙了,影響我煉丹運勢。”
風鈴無語,打小報告知道舉手還用“請”字,您還怪有選擇性的禮貌叻,剛才丹爐擡不進教室就砸門的人是誰家的啊。
心平氣和、心平氣和,被叫黴運鬼的風鈴決定忍下這口氣,平靜道:
“丹爐冒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金栾:“有本事你别把材料倒了重燒啊?真晦氣!”
話難聽了點,事倒是這麼個事。
雖然一開始就沒打算待在丹修,但一向績優主義習慣了的好學生風鈴此刻還是有點争強好勝心和要面子的。
老師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重複了那四個字:“斂氣沉心。”
斂氣沉心。
聽了師言,風鈴重新換了爐材料,起火的時機選得分外專注小心。
表現得稍微好一次也問題不大吧?之後再擺爛回來就是了。
風鈴沉心感受着丹爐内的變化,擇了一個自認為最恰當的時機在靈火内融了一抹自家的三昧火。
頃刻。
“嘭!”
好大的一聲!好大的動靜!
原本在一旁看的老師不知何時捏了個瞬移訣,人已經悠然地站在講台上了。
剩下灰頭土臉的風鈴。
被燒壞的爐子。
被炸飛的房頂。
風鈴和金栾一齊拍拍腦袋上掉落的碎石,緊接而來的就是小少爺的怒火:
“就說讓你離遠點了吧!!丹爐都蹭花了!!真晦氣——”
已然麻木有點炸傻了的風鈴:“...你罵人的詞彙量好少呀。”
而此刻站在講台上的老師淡定得像是早已習慣這一切,不輕不重拍拍手整頓課堂紀律:
“好了同學們,現在光線更好了,大家繼續煉丹作業吧。”
“那個,風鈴同學。”
“你要不…還是考慮一下其他專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