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
他果然是知道了她讀丹修預科時炸房頂的“豐功偉績”!
怎麼這麼點小事的傳播範圍如此之廣,東玄道大學的人都這麼八卦的嗎?...不對不對,肯定是那個宿管老師楊墨亭匹配需求的時候透露的。
風鈴得為自己澄清:“拜托,我也不是點什麼東西都會炸的好吧。”
“你也看到了,我剛才煮茶不煮得挺好的嗎?”
“那次丹爐會...會出點小問題、可能是因為我融火的時機不對,也并不如一碰爐子就會炸的那般危言聳聽...”
風鈴絮絮叨叨的,謝時青的水形術法卻沒放開她。
涼涼的濕意攀在胳膊上,很不舒服。
風鈴掙了掙,卻感到謝時青那廂根本沒反應。
他直直盯着風鈴的指尖,瞳孔微妙地顫動了一下,顯出一種詭異的神色。
風鈴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卻發現指尖幽藍的火苗并未在謝時青的術法下熄滅——那水色的小蛇分明一口含住了風鈴的手指...
謝時青握住風鈴的手腕擡至近前,像是沉淪在那水色中浮動的藍色火光:
“你的火焰,在水中也能燃燒。”
“真是美麗。”
他感慨道。
浮動的火光燃燒在水中,倒映在謝時青的瞳孔中。
“這樣美麗的東西,怎麼會生在你身上...”
好刺耳怨毒的話,如蛇吐信。
風鈴聽後有點訝然。
不說關系有多和諧,但一直淡然相處的室友突然碎掉往日面具的一角,仍然讓人背後發寒。
風鈴不知道哪裡招惹到他了,難道他嫉妒她擁有的這點如小藍牙齒般的火焰?
那世上有火靈根之人多了去了,哪裡嫉妒得過來呢。
水至清則無魚,人與人的關系也是這樣。風鈴隻當謝時青是一時感慨。
誰沒有點陰暗面呢?自己也常陰暗爬行,尤其是這兩天看到山間那些禦劍飛行的弟子,也是羨慕得咬手絹一般,幻想讓她來飛的話會做得更好。
不瘋不傻,裝聾作啞。
風鈴全當沒聽到,暗暗蓄了勁一把将手腕抽出來,甩了甩手上的小“水蛇”。
呃,甩不掉。
“不要,濕濕的。”風鈴皺了皺眉頭。
謝時青那層詭異的神色褪去,又變回平常那種冷淡中暗含不耐煩的樣子。
他捏了個訣收去術法,伸手将風鈴滑至上臂的袖子拉好。
手腕上還殘存着被束縛的水汽,袖子籠下來,反而多沾惹了幾分潮濕。
風鈴還是覺得不舒服,于是迎着山間的清風甩哒甩哒,再甩哒甩哒,不一會兒便全幹了。
幫忙幫到底,風鈴問她的好室友:
“又不讓我幫你點丹爐,那你說這火該怎麼借?”
謝時青毫不避諱:“你對煉丹法門絲毫不通關竅,當然是讓我來控制。”
嘿還真被人當煤氣竈了呀?真以為她能像煤氣罐罐一樣扭扭閥門開關啥的就能控制火勢大小嗎?
“實不相瞞,就這麼點,你看着用。”
風鈴勾着指尖火在謝時青面前晃了晃,又一口氣吹滅了。
還他控制?這點小火苗怕是沒有他控火的餘地。
謝時青偏了偏頭,示意她在身側老實坐下:
“你有木靈根。”
“是啊。你不也有嗎?”風鈴一撩裙子坐下,突然有點明白他什麼意思。
“哦哦,難道你是說可以用相同的靈根為介質...”
可這又不是同色消消樂,就算有同一屬性的靈根又如何?
聽了此言的謝時青胳膊肘支在一側膝上,撐着下巴自下而上瞧着風鈴:
“頗有悟性,不算太笨。”
風鈴皮笑肉不笑:“後面半句收回去吧,還是前四個字中聽。”
她不敢看那雙又冷又媚的眸子含着笑意看人的。尤其還是上目線,犯規犯規。
謝時青:“也不是任一靈根相合都行的。”
“五行相生,木性含溫鑽鑿而生火,或許我們可借相合的木靈根一試。”
風鈴:“如何相合?如何一試?”
謝時青用指尖點了點面前的土地,問她:“你會平地生秋蘭嗎?”
風鈴:“啊?”
這個招式好像從前是在某個動畫片裡看過的。
會嗎?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