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以往的現實世界,風鈴肯定沒有好學到沒事還去别的系旁聽課;
但這是修仙世界裡诶,多門技術多裝點酷,多修一道多點生路。
能被靳靈鴿帶着蹭課,那旁聽,必須得旁聽!
風鈴:“大鴿你胳膊肘夾着那麼長一幅卷軸...是你的法器嗎?”
走在稍前的靳靈鴿聞言回身,卷軸差點沒把風鈴給扇出去,她:“哎呀哎呀,不好意思。”
“什麼法器?這就是一張陣修作業圖罷了。沒見識啊小風鈴。”
風鈴:“為什麼我見别人也不是人人拿着這麼大幅卷軸子呀...他們不是我們這堂課的嗎?”
兩人在林徑行着,這堂陣修課還是戶外課,周圍零零散散聚着人。
靳靈鴿随意往周圍掃了眼,漫不經心道:“是吧,我也記得不是特别清楚。沒特别驚豔的臉我一般不記——唔、唔!你捂我嘴幹嘛!”
風鈴貼心道:“我這不是怕他們揍你嗎...”
靳靈鴿眉宇一揚:“怕他們做甚?蛐蛐就蛐蛐了,大不了咱現場擺個傳送陣溜了就是。”
風鈴眸中驚喜,稱呼又變回去了:“哇,師姐會傳送陣了?!”
傳送陣應該是陣修中很牛的空間陣法了吧。
“咳,咳。”吹牛吹早了,靳靈鴿面不改色清了清嗓子,“尚未。但很快了。”
人一尴尬就會裝忙,靳靈鴿大手一揮展開卷軸:“嘶...再檢查一下作業圖。鈴铛來幫忙牽一下卷軸那頭。”
不知道怎麼就多了個新外号的風鈴:“好的大鴿。”
四四方方的卷軸展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墨水印,看得風鈴眼暈: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你說‘符陣不分家’了,這一張陣法圖快抵得上幾十張平鋪的符箓了。”
靳靈鴿:“嘿,什麼眼光,這可比畫符有意思多了好吧。”
“你看符紙就那麼小小一張,根本畫不了什麼信息在上面,也沒有什麼自我發揮創造的餘地,古闆無趣,能力也有限;”
“哪像我們陣修的陣法這麼意蘊萬千,一陣出,天地伏...唔、唔!”靳靈鴿費勁撥拉開風鈴的手,“你又捂我嘴幹嘛!”
風鈴咬牙切齒:“...我怕我忍不住以下犯上,冒犯師姐。”
符修雖然不是她的第一志願,雖然學一行恨一行,但也不許别人這麼看輕她的專業。
“既然對符修意見這麼大,做什麼還選修符修?”風鈴氣鼓鼓地低聲問道。
其實她也想振臂一呼什麼“符箓在手天下我有!”的口号,但是畢竟在人家陣修地盤,“敵衆我寡”,低調低調。
靳靈鴿答:“哦,這個呀...其實是因為布陣的時候有些地方可能會需要符箓輔助,我心想要是自己會畫符了不就不用買了?”
“這才選修一下。光知道點理論不切實學一下不知道,還真的挺無聊的...啊好了好了,不說了,師妹你喜歡就好。”
“加油!學好了咱們通力合作!符陣一出,天地既伏...”
瞧着風鈴的小黑臉,靳靈鴿迅速地把符修也編入通常用來吹牛皮的順口溜。
風鈴收了脾氣,繼續看靳靈鴿的作業圖:“這個陣圖可真複雜,連陣眼在哪我都看不出來。”
靳靈鴿:“嘿,要得就是這種效果,陣眼這麼重要的東西能輕易讓别人找到那還得了?”
風鈴眼睛一眯:“咦?真的嗎,真的不是師姐畫得太亂了嗎?”
“又不是實際布陣,書面作業不就為了練習陣法布局符文繪制的嗎...”
這回輪到靳靈鴿捂風鈴的嘴了:“好了、好了,可以了!哼,要是我這次作業沒拿甲都怪你烏鴉嘴...我不就是一不小心發揮太多了嘛...”
呦呦呦,這師姐怎麼還甩鍋呢。風鈴被捂着的嘴角努力扯出邪魅一笑,總算把靳靈鴿說符修無聊的仇給報回去了。
走到地方了,靳靈鴿把卷軸卷回去,墊在石頭上拉風鈴一起坐下。
屁股坐在卷軸上覺得微微硌的風鈴:“......”這位靳師姐對于作業的态度她還是很欣賞的。
靳靈鴿:“看不出你小子對陣修也有點研究啊,之前也來旁聽過?”
風鈴:“沒有沒有,以前在閑書裡看的,做不得數...”雖然涉獵不多,她好歹也是讀過一兩本修仙修真文的好吧...
估計是上課是要批閱作業,好多人都展開了繪制好的陣法圖檢查檢查,風鈴環顧一周,見有把陣法畫在旗幡上的,用棋盤玉子模拟的,還有用留影石直接投影的...
靳靈鴿敲了敲她的腦袋:“看什麼呢?”
風鈴:“看佳人呢。”
靳靈鴿:“說正經的。”
“怎麼,你覺得他們的陣圖比我畫得好?”
風鈴聳了聳肩,感歎道:“好不好這我哪裡看得出來...不過人家繪陣的媒介都好高級啊...”
靳靈鴿恨鐵不成鋼:“材料高級也未必陣法的靈力線路就繪得高人一等,都是虛無。”
“忘了我跟你說符紙符筆怎麼挑的了?陣修也一樣,書面嘛...主要讓你練練構圖練練靈力布線流通,整那麼多花裡胡哨的有什麼用...”
風鈴不知道從哪聞到點酸味:“哦,原來不是因為大鴿你買裙子把錢用光了隻能用草紙卷軸啊...”
靳靈鴿:“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