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的昀城行竟是又在青蓮完全沒料到的時間之内結束了,三天。行李帶了不少,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第二身,秦川已經原封不動的回了緒城,雷修平和趙飛也各歸各位了,隻留了曹忠恕和武英德兩位老技術幹警在那裡。
隻是這次回來,青蓮總覺得秦川似是郁郁寡歡了些,打過去電話問,秦川說手頭沒什麼要緊工作,但這回家的時間卻不見提前,青蓮知道,昀城的案子一定是不順利的。這麼多年,青蓮也見的多了,一個案子,拖的太久破不了,對案件本身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可要才跟進3天就折返了,一定也是進展不順利的。
去年年底的時候,青蓮調去了學校政教處,每周會被排幾節德育課,更多的時候,則是負責學校的文藝彙演、座談儀式等活動,時間自然是較固定帶課時充裕了不少。這日是周五,青蓮刻意正點下班,專門回了趟家,把中午包好的酸菜餡兒餃子都煮熟,精精幹幹地用餐盒打包,給秦川送了去。
進門的時候,秦川正對着電腦發呆,顯示器黑了屏的那瞬間恰好閃進了青蓮眼睛裡。
“也沒見你忙活啥呀?咋的8點了也不回家。”青蓮問。
“诶?你怎麼來了?”秦川知道,這進門不敲門的舉動,也隻有青蓮做的出:“怎麼說也是單位,你敲個門能咋的?”
青蓮不滿地将袋子往辦公桌一擱,瞥着秦川道:“又不是會議室。我要不來,你這頓晚飯怕是又忘記吃了吧。”
秦川瞅瞅那袋子,這才似乎是聞着了些許的酸香味兒:“你做了好吃的?”
“不然呢。”青蓮一邊兒接着秦川的話,一邊開始解着那系着袋子的疙瘩:“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你這有一頓沒一頓的,身子垮了還咋破案子。說吧,又遇上什麼難題了。”
秦川自然是知道,跟青蓮說了,也解決不了問題,但他還是願意向青蓮傾訴:“最基礎的,查個槍,愣是幾天推進不了,案子怎麼進展,哎。”眼見着青蓮已經将整個餐盒端了出來,秦川趕緊壓住了青蓮的手臂:“别别,我還是拿回家吃吧,這裡畢竟是辦公室,萬一來人怎麼辦。”
“再不吃就粘一塊兒了。再說,這麼晚了哪裡還會來人。”青蓮的話音剛落,敲門聲便響了起來。秦川與青蓮對視,秦川不尴不尬的笑了:“怎麼樣,無言以對了吧?”而後,對着門口高聲應了句:進來。
這進門的,是曹忠恕。
見到來人,青蓮亦禮貌地輕輕鞠躬:“曹老師。”
“曹老師,您回來啦,快坐快坐。”秦川迎着來人,将曹忠恕引至沙發處坐了下來。
知道秦川要處理事務,青蓮識趣的便要離開:“曹老師,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不忙不忙。”曹忠恕忙擺手,示意青蓮留步:“沒啥要緊的事,就是順道兒過來告川兒一聲,我們都回來了,坐不了幾分鐘,我得趕緊回去,明兒個護工家裡有事,人家今晚要回老家。”
“哦。”青蓮立在原地,指了指那桌子上的餐盒:“曹老師,一起吃點吧,酸菜餃子。”
曹忠恕擺了擺手,也是一臉疲相:“不了,我吃過了。”
見曹忠恕那模樣,秦川自然料的到,昀城哨兵被擊案仍是毫無頭緒,可他還是例行公事般的問道:“曹老師,那案子有進展嗎?”
“哎。”曹忠恕沉沉一歎:“你走了之後,我們一直在分析研究,但問題還是那些老問題,思路不一緻,方向不統一,這些問題解決不了,案件的偵破就不會順暢,隻能在原地打轉,上不了線。可是大家也都知道,這個人不會收手,一天不落網,他就還會犯罪。”
秦川望着曹忠恕的眼睛,笃定道:“會,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