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是一聲歎息,曹忠恕低下了頭去,一副無可奈何之模樣:“川兒啊,我和老武真沒什麼事,我這大晚上的特意跑過來見見你,就是想看看你,讓你知道一下跟進的結果,畢竟,這案子,仍是所有昀城人的心病啊。”
後繼無人這樣沉痛的字眼,曹忠恕沒有直說。
空氣一時間靜的出奇。
“行了,那我就回去,車還在樓下等着呢。”曹忠恕将背包往肩頭拎了拎,站起了身。秦川也跟着站了起來。
“曹老師,代我向師母問好。”青蓮說。
曹忠恕的臉上總算有了點欣慰的笑容:“青蓮啊,說起這個,我一直欠你聲謝謝。”
青蓮也回以一笑:“師母現在,還跳舞嗎?”
就見曹忠恕頓了一頓,還是搖頭了:“床都不怎麼下了,哪還能跳舞。”
青蓮這才覺得似乎是冒犯了,一時語塞:“曹老師......”
“沒什麼。”曹忠恕安慰,也回身拍了拍秦川的肩頭:“沒事兒,人嘛,誰都有老的那一天。”說完這句,沒帶回頭的出了門。
“曹老師您慢走。”秦川目送,可是,曹忠恕沒有回頭。
秦川和青蓮就這樣立在那裡,青蓮看着秦川,眼中意味深長,秦川卻沒有看青蓮。忽然,秦川快步行至桌邊,坐下,打開餐盒,夾起盒兒裡的餃子飛快地吃了起來,一個一個,不一會兒就把嘴巴塞了個滿滿當當,即使是這樣,秦川依然沒有停,不停地夾起,吞咽,似是在思考,似是在發洩,眼裡盛滿了傷懷。
青蓮心疼,她走近秦川身旁,輕撫秦川的肩膀:“慢點兒吃,又沒人跟你搶。”
“嗯。”秦川應了。
“川兒。”青蓮的眼中泛起晶瑩:“昀城的案子,你心裡,始終惦記着,是嗎?”
夾着餃子的手忽然就懸在了半空,秦川停下了,半晌,他終是點了頭。
“來,就着點醋。”青蓮說着,将塑料袋裡的料汁往餃子盒了倒了些:“下面那個盒裡是湯,熱乎着呢。”
秦川将口中的所有食物咽下,笑着撐起一隻手臂,捧了捧青蓮的側臉:“這大老遠的,辛苦了。”
“嘴貧。”青蓮嘴角挑起一抹微笑。
曹忠恕這次來,不能說是秦川調去省廳的敲門磚,卻也算是不小的伏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