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這一年對于整個中昌省,注定是不太平的,8月,溪城市發生了一起搶劫槍擊案,同年12月同一個城市,性質同樣惡劣的命案再次發生,即使查出了兩起案件與昀城案的子彈出自同一把手槍,溪城警方依然沒有同意并案。
就這樣,曹忠恕和武英德兩位老技術幹警,加趙飛一個總隊處長,一個月兩趟往返昀城、溪城,恍恍然的,時間便飛越到了2010年的10月25日,溪城市再次驚險“爆頭哥”。
不過是11月初,風裡已經有了寒意,這年,緒城的冬天,似乎比往年來的早了些。
這晚,青蓮的學校有個例會,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然黑透了。順手将手提包挂在鈎上,青蓮是準備去廚房給自己下碗面的,卻聽着卧室傳來一聲:回來了?句是問句,意思卻在陳述,青蓮聽的出,隻是象征性的招呼。
是秦川。
青蓮走近,側身倚靠在卧室房門處,抱臂望着那背影。卧室沒有開燈,秦川就那樣蜷坐在飄窗處,雙臂環抱着膝蓋,正一動不動地望着窗外,青蓮看不到秦川的眼神,但隻那背影,怎麼說呢?一種......淡淡的死感,青蓮是這麼覺着。
按道理說,今天,秦川是應該在培興的。
青蓮走過去,學着秦川的姿勢坐下,與秦川腳尖對腳尖,也望向了窗外,但她什麼都沒有說。
許久,秦川才轉頭望向了青蓮:“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青蓮卻是調皮地挑着唇角笑了:“不用明知故問了,應該是你向我交代,這去省會辦積案,一天就搞定了?”
秦川剛要張口,就被青蓮擺手止住了:“當然,你要覺得煩心,咱就不提。”
秦川呆愣了一秒,苦苦一笑。
“今天白天,趙飛給我打電話了。”青蓮說。
秦川不解:“咋的他會給你打電話?”
“他說......”
“說啥?”暗夜裡,青蓮看出了秦川的急促。
青蓮直了直身體:“他說,這經常東奔西跑的,從來也沒給咱們帶過什麼東西,這幾年往返溪城,發現當地那特産單片黑木耳非常不錯,他買了不少,給咱們寄了些過來,讓我接濟着收,李文也有份。”
青蓮這話,秦川聽着像說了半句:“完了?”
這次,換青蓮不懂了:“完了。”
秦川鎖了鎖眉頭:“就沒再說别的?”
“哦,沒完。”看秦川是想知道整個事件經過,青蓮補充:“我跟他說别客氣,他說有啥客氣的呀,咱倆口子給警隊貢獻這麼大。完了。”
聽青蓮說完,秦川仰頭靠在牆壁上,阖起眼睛,長長地吐了口氣:“這個趙飛呀。”
“川兒。”青蓮輕喚,她猜的出,秦川碰到難題了,那是道難以抉擇的題目,也許無關生死,但一定責任重大,每當這時,青蓮的心裡,亦是疼惜且躊躇的,秦川畢竟,也四十了:“如果實在不知道怎麼辦,遵循你的内心,你忘了?不知道往哪兒走的時候,就往前走,這話,還是你對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