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已經沒有了指望,若是他以後能好好待她,她就把祝稚然當做她唯一的女兒。
北蠻大捷,明景帝宮中設宴,宴會隻有晉南王蕭祁跟世子蕭輕硯作陪,正好安撫此前世子墜馬之事。
慶暨殿,明景帝道:“此次宴會隻當家宴,不必拘束。北蠻之事困擾朕許久,八弟此番平定北蠻,真是替朕解決了一大難題。北蠻王嚣張跋扈,這一戰打消了他不少氣焰。”
晉南王舉杯敬酒,“皇兄言重了,臣弟所做隻是分内之事,歸為臣子,臣弟一生隻為黎夏。”
明景帝見他站起來,和顔悅色道:“你坐下,朕說了,隻是家宴,朕如今隻是你的哥哥而已。”
明景帝繼續說:“前幾日,宮中發生些小事,倒是害的硯兒從那馬上墜下來,朕跟王妃也是命人封鎖城内,加急尋找,好在硯兒沒什麼大事。”
晉南王說:“是怪硯兒不小心,騎馬他本就不在行。回去之後,臣弟會加以教導。”
“哎,怎麼能怪硯兒,隻是宮裡的馬性子野了一些。”明景帝說:“朕親賜硯兒一匹馬,那匹馬性子溫順,硯兒騎得剛剛好。”
蕭輕硯起身謝恩,“硯兒多謝皇伯父。”
宴會結束,明景帝讓太監總管送他們出去了,馬車上,晉南王說:“你墜馬之事,你母親都跟我說了,好在你沒事。七皇子不受寵,生母去世的早,自幼輾轉在各個妃子處,隻是她們争寵的工具。前幾年一直被慶妃帶着,後來慶妃母家失勢,她也失寵,皇兄便想不起來這個七皇子,他性子安靜,不争不搶,皇兄皇子雖不多,但七皇子生母是犯了大錯,連帶着她的母家一起被貶。恐怕以後他也難有翻身的時候。你皇伯父斷不會為了他去徹查此事,再者,七皇子本就安然無恙,前朝後宮牽扯太多,所以,既然是你摔了馬,那便是自己不小心,與任何人無關。”
蕭輕祁輕聲道:“兒臣知道。”
臨安杳詩樓,祝安景帶着祝稚然點了好多吃的,長桌上就他們兩個人,杳詩樓不僅可以吃飯,還有歌舞可以看,祝稚然在裡面又吃又喝,自然是開心。
祝安景看着台上婀娜多姿的舞女移不開眼,祝稚然道:“爹爹也喜歡跳舞嗎?為何看的這麼認真?”
祝安景笑:“爹爹是個男子,喜歡跳什麼舞?這舞該是女子跳的。”
“為何女子跳得,男子跳不得?”祝稚然說:“日後,我也要讓男子跳舞給我看。”
祝安景揉着她的頭發,“你這丫頭。”
吃完,父女倆,在長明街四處晃着,祝稚然看着剛從學堂下課的學子,想到了明成的話,拉着祝安景的衣袖,“爹爹,我能同他們一樣去讀書嗎?”
祝安景視線望過去,把手背到身後,“讀書有什麼好的?你娘啊,就是書讀太多,啰嗦死了,爹爹不喜歡那些滿腦子都是詩詞大道理的人。”
他彎下腰,細看着她,“女子,不需讀那麼多書,會識幾個字就行了。你若想學,我便找些師傅來家裡教你,順便也教教你該懂的禮儀,以及該怎麼走路,女子應當賢淑,不可再那樣大步走路了,不然以後怎麼嫁人?你身上的毛病可不少呢。”
祝稚然眼珠子轉了轉,“嗯,崔姨也說,讀書不好,那我還是不要讀書,既然爹爹跟崔姨都這麼說,那稚然就不做了。不過,明成那個讀過幾個字的公子哥,總是說我,說我大字不識幾個,還蠢笨的要死。”
“明府的公子?”
祝安景不以為然地說:“他家不過是做些小生意,賺些小錢,咱們祝府如今雖不做生意,但這家世也是他們比不了的。那些人,少跟他們說話,将來你嫁人,也絕不嫁給他們之中的。”
祝稚然聽到祝安景也這麼說,心裡愉悅了不少,歡歡喜喜地跟着他去逛街,買了好些東西。
祝安景回到祝府,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帶着祝稚然跟崔氏到處玩,祝稚然每天都跟開心,她決定以後要好好跟爹爹還有崔姨一起生活。聽他們的話,少讀些書,爹爹跟崔姨都說了,趁着年輕,要好好享受生活。
可沒見天,崔氏便坐在圓桌上,拍着桌子,大吼道:“才安生了幾天日子,他又跑出去了!這次不去城外,就在這城内,在我眼皮子底下!真是本性不改。”
春柳說:“夫人,或許老爺去的就是尋常酒樓,那地方每個人都能去,剛開不久。”
“尋常酒樓斷不可能讓他如此癡迷,定是裡面那些女子迷得他神魂颠倒!你看看他每日回來那樣,魂都快被勾去了,跟個傻子一樣。”
崔氏還在生着氣,沒一會,一個小人匆忙進來,“夫人.....老爺他......”
崔氏皺着眉頭看他,“做什麼?”
“老爺他暴斃在望滿樓了.......”下人繼續說:“此事鬧得嚴重,都察院左都禦史江恒正在奉命徹查此案。”
崔氏聽完猛地起身,“你說他......死了。”